般碎，消失。

双眼重新睁开，回到房间中，眼前的李君鹏恢复到小胖子的外形。

时间停留在孟渊抓住李君鹏手腕，进真实之梦前的一刹那，不曾有过流逝。

孟渊放下李君鹏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没一会儿，在李君鹏的周围，一若有若无的黑气像是从时空的裂缝、空隙中蔓延出来那样，汇到孟渊体内。

孟渊吸一气，双眼闭了一下：“啧，收获不大。不过没亏就行，好歹赚了钱。”

过了几秒钟，昏睡的李君鹏身子动了动，睁开眼睛，茫然地看向四周。

看到孟渊的刹那，身子一抖，似乎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从内心处迸发，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畏惧绪。

“你醒了，躺着别动。”孟渊说道，“我去叫你妈进来。”

堕梦者醒来之后，绝大多数况下不会对梦中发生的事有记忆，顶多有一种非常模糊的印象，在某个相似的时刻、场景下会产生“咦，我好像以前遇见”的想法。

不过一些绪则是会保留，产生一定影响，比如李君鹏看见孟渊，会本能地感觉到害怕。

当然，这种绪是可以克服的，不是说李君鹏以后再见孟渊，就像见到教导主任一样畏之如虎。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绪和影响。

后续李洁看到孟渊不到半分钟时间就出来的惊讶，接着抱着孩子的痛哭，对孟渊的千恩万谢，脆利落地付款以及李君鹏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疑惑暂且不提。

总之，送走这位客户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孟渊才算清净下来，坐在椅子上，梳理着这次的收获。

把碎梦当做自己的工作，孟渊肯定不只是为了钱，钱只在其中占了很小的一部分，真正的原因，是为了活下去。

具象化的时候，还有碎梦的时候，那外表像是黑雾的黑色气息，孟渊将其称之为“梦境之力”，这梦境之力又是孟渊的寿命，他活下去的根本！

伸手按在自己的胸膛，孟渊感受不到任何心脏跳动的迹象。

尽管x光片，ct等等检查都显示，孟渊有心，很健康。但孟渊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早在五年前那场彻底改变他生的变故中失去。

取而代之的是“盘踞在此”的梦境之力，维持着他的命。

这次的收获，扣除具象化的消耗，一共为孟渊获得了五天的时间。

眼下，孟渊的生命倒计时还剩下三百六十五天。

而在这三百六十五天的时间里，黑雾不散，孟渊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