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就是让你这么给忽悠的。我这一天到晚得多多少心？感我活这一辈子不是为自己活着，都是为你活着了。我这生意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个我也不想弄了，你去找别吧，别和我说这个。”

孙继超不愿地住了嘴，尴尬地看着高崎。

高崎让他说的，心里也挺难受的。

就在唐城量具这个小社会里呆着，天天在这里混，什么没听过，什么没见过呢？

可是，高崎实在是管不起这么多的。

“哎呀，你这屋里有空调，吗不开呢？”他就没话找话说，“你是不是挨冻上瘾啊？”

“空调线我让拆了。”孙继超回答他说，“分厂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工用血汗换来的。不能让大家过上好子，我没资格用这东西。大家都在车间里挨冻坚持着，我凭什么么不和大家一起挨冻？”

“可这眼看寒流就要过来了，这也不是办法。上冻了，你设备也开不起来呀？”高崎说。

孙继超就告诉他说：“我已经让供应科买焦炭去了，到时候还是在车间里生炉子。”

刘群生在的时候，车间取暖也是这个办法。可这个办法，只能保证设备不上冻，工活还是冷。有时候实在冻的抗不住，只好暂时停了手里的活，到炉子跟前暖和一下，然后再去继续活。

这个场景，高崎是有记忆的。

那时候，看着陶洁小手冻的通红，手背上生了冻疮，高崎心里那个滋味，难以用语言形容。

车间里的工，都有着的，也都是被别的男或者着的。这种环境下工作，他们的，一定会像当年他心疼陶洁一样，心里难过的要死。

可是，为了生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遭这个罪！

这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国企的工，竟然混到了十九二十世纪去了。

“这些老设备，不出高利润的活来。”他就对孙继超说，“坚持下去毫无意义。”

“可是不坚持下去，这么多工，一下子都跑到社会上，除了有把子力气，没有一点在社会上生存的本事，你让他们怎么活？”孙继超就问他。

这一回，到高崎无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