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和自动售货机聊天。”售货机忽然问，“四年前，费尔哈公馆事件发生的时候，你在现场的，对吧？”

“……”

柳东黎的笑容僵硬了起来，沉默。

“恶诅咒袭击事件，对不对？虽然被天文会覆盖了，但还有蛛丝马迹抹不掉。”售货机说，“你的时间不多了，何必去关心其他？”

“这与你无关。”

柳东黎终于不再笑了，神变得冷漠起来：“你调查我了？”

“柳东黎，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不和一台自动售货机做朋友——”他冷声回应，“尤其这一台自动售货机还在背后调查我的时候！”

售货机没有说话。

在漫长的寂静里，柳东黎的神渐渐垮了下来，变得无奈。

“好吧，我的错，大姐你别生气。”他叹息了一声，又点了一根烟，“大家总有一些黑历史，就好像底裤一样，被看到之后总会有些不好意思。”

售货机并没有生气，只是说：“我在等你的‘说来话长’。”

“就是说来话长啦，也没什么好说的。”

柳东黎无奈地挠了挠。

“你觉得他像你？”

“……没有吧？好吧，确实有一点。”

柳东黎的神纠结起来：“可是……你知道的吧？那种小鬼看上去嬉皮笑脸，其实心里一直丧丧的，讨厌一切，甚至包括自己。有时候会让很烦，但有的时候就让感觉完全不能放着不管啊。

你看，毕竟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万一将来他出了什么事抱憾终生的话，就会搞得像是我的错一样……”

“你猜怎么着？”

售货机的语气变得嘲弄起来：“会这么想的可不是你一个。”

似有所指。

于是，柳东黎彻底溃败，举起双手求饶：“抱歉啦，大姐，你就当临终关怀做好事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售货机轻声叹息：“变得优柔寡断了啊，柳东黎。”

“难道不是变得更像普通了么？”

“是啊，恭喜你。”售货机嘲弄地问：“做牛郎就那么快乐吗？”

“你以为做牛郎很快乐么？”柳东黎瞪大眼睛，“错了，牛郎的快乐你根本想不到！”

“那么，快乐牛郎先生，打算怎么办呢？”

“我怎么知道啊。”

柳东黎抽着烟，低着：“我作为局外，完全就没得手的余地好么？除了瞎着急我还能做什么吗？”

售货机没有再说话。

她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