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儿？”

槐诗平静的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我这个当老师的还活着，怎么会有学生死掉的道理？”

要说这个，反而是他最不担心的。

如果要是其他，槐诗说不定还会顾忌一二，冲到前面去。可对自己的学生，他却能够赋予全部的信任。

那是他的作品。

除了大提琴之外，他现在和未来最得意的成就之一。

他们具备着才能与潜力，也应当有所表现和发挥。时候到了，作为老师的，就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况且，这都要放寒假了吧？”

他轻声说，“总得让孩子拿张奖状，好回家过年。”

就这样，漫长的宁静中，只有风和雪落的悠远声音。

槐诗倾听着耳机中的旋律，低沉哼唱。

能够感受到那个迅速迫近的气息。

在山岭之间，白雪中蜿蜒而来的铁路宛如黑色的绳索那样延伸，渐渐紧绷，一连着你，一连着我。

将彼此缓慢的拉近。

痛恨、杀意乃至苦痛，一切都在这落雪的沉默中缓缓酝酿。

他张，呼出了白色的气体，眯起眼睛。

静静的等待。

考试，要开始了。

.

.

轰鸣的列车之上。

空旷的乘客车厢内，已经一片狼藉。

在接连不断的咀嚼的细碎里，溅在车厢上的血缓缓流下，在冰冷的窗户上冻结，流下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冻结红痕。

在低沉的吟诵声里，一条又一条的畸变之犬从碎的尸骸中爬出，很快又参与到了饕餮的过程中去。

就在尸犬之间，披着灰色长袍的狂信徒手粘着鲜血，正狂热的在地板和车厢之上涂抹描绘着来自渊的圣诗和景象。

沙哑虔诚的赞颂声不断的响起。

而当那狂信徒的祈祷终于结束之后，回过来，却显露出一片遍布疤痕的面孔。仿佛刺青一样密密麻麻的字迹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他露出的皮肤之上。

可那却并不像是什么色彩的描绘，反而如同利刃开凿出的缺一样，只是撕裂了躯壳的创疤。

在裂之下，并没有血，只有一片涌动的黑暗和空壳。

在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庞大的结构在缓缓运转，隐隐展露出了令癫狂的廓和结构，可很快，又迅速变得截然不同。

凝视久了，就仿佛灵魂都要被吸其中，变成那狰狞黑暗的一部分。

那是来自于一切智之敌——毁灭要素·波旬的投影，源自混沌魔的赐福住了这一具躯壳，令他无时不刻的贴近着渊的源，成为地狱的化身。

“大灵已知晓，且降下恩赐。”

被称为‘黥面’的主祭回首说道。

“哈哈哈，那种黏糊糊的东西么……真奇怪啊……”旁边观赏全程的披甲男子捏着下，咧嘴笑起来，回问道：“这样的话，足够引起注意了吧？你的老朋友他们喜欢这样的礼物么？”

“根本就没有必要。”

车窗旁边的位置上，陆白砚冷淡的回答。

他将吃完了的吐司包装纸仔细的叠起来，变成小方块，压在水杯的下面，才缓缓抬起来，看向身旁，嘲弄的说：

“你们也堕落的厉害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连这种货色都打包全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