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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芊芊大约是没有想到会有来，所以她在自己宫里没有做任何打扮，一长发披散着，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垂落在腰间，映衬在白色的纱裙上，犹如泼墨。

赤着足。

大半藏在裙下，可圆润的脚趾露了出来，往上翘翘着，在暗示着此刻主的拘谨。

她也有拘谨的时候，真是难得！

沈芊芊拘谨，确实难得，因为她的拘谨也就那么一刻，等坐下之后，她就原形毕露了。

“皇上怎么突然这个时候跑来了？”

沈芊芊偏坐在摇椅上，将光着的脚藏在裙下，一边娇笑着询问着墨重华，一边抬手将她的发髻给挽了起来。

墨重华突然这个时候跑来，太让意外了。

“来还书。”

坐没坐相。

说起话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丝毫没有把他当做是一个皇帝。

别在他跟前都很恪守本分的。

只有她……

不过这种跟平起平坐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墨重华看向姚大伴，示意他将书还给沈芊芊。

“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喜欢看这样的书。”

从姚大伴手中接过书，沈芊芊翻阅了一下，转手将书搁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后，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意味远地看向墨重华。

墨重华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眉轻蹙，“朕并未看完。”

“皇上可真是会撒谎。这本书，皇上拿走的时候，妾身根本就没有翻阅过。您看现在这本书。”

现在的这本书一看就有翻阅过的痕迹。

跟新书一点都不一样。

谎言一下子被戳，墨重华的脸色难看极了，同时更多的还是心虚。不过想想不就是一本描写男的书吗，看了就看了，他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结果撒了谎，立刻就被给拆穿了。

真是够丢的！

墨重华的耳朵红了，红得有些透亮。

沈芊芊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墨重华，跟在他身边的姚大伴也是一次见，一时间只觉得有些惊讶、稀奇。

“姚大伴，这本书可有趁着朕不注意翻阅过？”

尴尬的墨重华想着绝不能丢这个脸，于是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姚大伴的身上，试图找个台阶下。

姚大伴也是鬼机灵。

听闻墨重华一开，他就伸手一掌轻轻地扇在他的脸上，往地上跪去，“瞧婢这不守规矩的毛病，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直未改。求皇上恕罪，这书……的确是婢偷偷翻阅过的。”

哎呦……

我的老天爷啊！

皇上这脑子是生锈了。

这么拙劣的主意，他也能想得出来。

他当昭仪娘娘是三岁孩子吗？会相信他这样的说辞。

可他也是没有办法。

皇上既然都要从他身上找台阶下了，他又能如何呢！

演呗！

“好了。多大点事啊。妾身也不过是这么一说而已。皇上看没看完的，有什么啊。姚大伴，你快起来吧。”

墨重华的举动有些幼稚了。

沈芊芊难得见他这样的一面，但她却不敢在墨重华的跟前造次了，因为他的脸色现在看起来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