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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画架排成圆圈，正中的圆心，刘师师一动不动地静坐，昂起，显露她修长的天鹅颈，仪态优雅。

背后的薄纱窗帘，在鼓风机的吹动下，飘飘飞扬，整一副清爽唯美的画面。

只当一声“咔”，她立刻挪椅，颠颠地跑到10点钟方向的画架，探一瞅。

自己肖像的素描画落眼睛，目光潋滟，右手捂住嘴，侧看向亲手画下的叶秦，他躲到角落里，打着电话。

杨曼道：“新华网、民报、光明报这些官媒第一时间下场，民报更是三问阿狸，这回犯众怒了，捅的篓子想压，也压不住。”

“压，他们压得住吗？”

“企鹅掺合一脚，发的网评你看了吗？”

“那篇《时隔百年！倒事件重现，谁之过？》？正在看呢。”

叶秦用另一部手机刷着页面：

【某档综艺竟然丧心病狂，诱使丝为给“豆”投票，公然将喝不完的牛倒掉。要知道不少儿童因为贫困，连牛都喝不起……】

然后指尖一滑，直接滑到评论区。

“不花钱本来就不配当丝。”

“没钱当什么丝，没钱怎么应援？怎么打投？怎么打榜？怎么接机？怎么送礼物？”

好家伙，还有执迷不悟的饭圈们“死亡冲锋”，以一敌百，捍卫giegie出道。

网友只能含泪送上正义铁拳。

“你们这么孝顺，你爸妈知道吗？”

“混过一次就再也不想混了，太乌烟瘴气了。”

“……”

叶秦咧开嘴笑，虽然跟前世一样有个“豆元年”，可因为他，没准也是豆的末。

“杨姐，《这！就是豆》的惩罚结果下来了吗，停播，下架，封杀？”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事，聂局请你来一趟光电总局。”

“我，去总局？”

叶秦疑惑不解，不该找优腾嘛？

杨曼乐道：“童局透的风说，你在子国呆得长接触多，了解他们的豆文化，临时当一把顾问。”

“我看刑。”

…………

8月28，事发第二天。

舆汹汹，声讨优土从未停止。

范路远才挨鹿云一顿臭骂，马不停蹄地来到光电总局，等着挨骂。

坐立不安地呆在会议室，奇异果的老总龚雨在左手边，嘴里叨叨：“范总，糊涂啊糊涂。”

任宇一接话说：“没错，糊涂啊，范总，怎么赚钱都不该这么赚钱。”

你他吗企鹅、佰度好意思说我阿狸！

都是千年的蛆，装什么蚕宝宝。

范明远刚准备发作，聂振席就带着秘书到了，就见他冲着叶秦三个笑脸相迎，独独到自己，铁青着脸：

“都到齐了，那么开始吧。今天喊你们来，什么事，你们心里都有数，倒事件，触目惊心，令发指。”

叶秦不动声色，双指夹着烟，看范路远被劈盖脸地一通训斥，简直在看乐子。

“策划这种打投方式之初，有没有考虑到可能造成大量费的风险？”

范明远嘴里连声说“没有”，额冒出涔涔细汗，如坐针毡。

“既然没有想过本该承担的社会责任，这个节目就不要继续办了，停播下架。”

聂振席转向叶秦、任宇一，“至于你们的《豆练习生》，可以允许你们播到收官。”

就这，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叶秦沉默地抽着烟，当听到聂振席追究责任，看到范明远主动承认是平台的错，他冷不丁地了一句：

“之所以会出事，根结错在丝投票规则的设计上，设计这套打投机制的，必须负责。”

范路远瞪了眼，但毫不生气。

就算叶秦不说，他也跟吴丹妮没完，很光棍地指认策划。

“原《超级生》、《快乐男声》的短信打投，也是她搞出的名堂，巧的是，我也是从她的选秀综艺出道。”

叶秦露出畜无害的笑容，但其他都心知肚明，当年的封杀，记一辈子呢！

聂振席顺水推舟，表面谈的是罚款、通报，话里藏着话：

吴丹妮今后，全平台封杀！

“现在部里跟网信办会严厉打击豆、饭圈、流量，希望你们不要让局里难做。”

又放了几句狠话，就让任宇一他们都离开，只喊住叶秦留下。

“聂局，还有事？”

他仔细一猜，果然猜到是出谋划策。

也毫不隐藏，选秀类节目不准设置场外投票、打榜等环节，禁止未成年参加选秀及偶像团组……

就差把“清朗行动”四个字说出来。

嚯，行啊，这个官该你当。

聂振席茅塞顿开，认真地记笔记，又在豆选秀上画了个圈圈，“你觉得该怎么做？”

“咱们就不要从垃圾堆里找豆，到《豆练习生》、《这！就是豆》为止，以后脆暂时停办所有豆选秀节目。”

叶秦这种一刀切的风格，光电太喜欢了。

只可惜了，羊超越没法出道。

………………

“欢迎收看《新闻30分》。

这两天，一则倒牛的视频刺痛了很多，起因是一档综艺节目的丝为了给偶像打榜投票，需要收集很多瓶盖，而开瓶之后喝不掉就雇倒掉，倒了30万瓶，只为一次排名，引发强烈的关切与谴责。

光电总局责令立刻暂停该档节目录制，下架整改……”

电视机的前面，吴丹妮气愤地怒摔手机。

封杀！

以后再没有平台敢聘请她当综艺制片。

在叶光纪的体量前，没了阿狸的呱唧唧呱，也没了。

一生都完啦！

她疯狂地抓，歇斯底里地喊：“叶秦，叶秦！”

“光电总局回应倒事件，近将召开研讨会，就‘加强饭圈治理，豆象处理’研究，引导理追星，或可能暂停一切豆节目……”

望着电视，杨小蜜听若未闻，心不在焉。

节目一停播，总决赛的通告费根本拿不到，她坐在床边，双手抱住弯曲的双腿，蜷缩成一团。

“蜜姐，坏了，坏了，曾姐说嘉行被阿狸列到黑名单，以后再也不可能合作。”

赵若瑶心急火燎地闯，“芒果台那边，在谈的几个综艺也黄了，吴丹妮捣的鬼。”

杨小蜜：(ノへ￣、)

港圈没戏，京圈也没戏。

阿狸、芒果台也丢了，偌大的娱乐圈，竟然只有叶秦能容得下，偏偏她还单飞。

“蜜姐，这样下去，对赌输定了。”

赵若瑶急了眼，“要不，我们去找杨曼姐、芷希她们，求她们帮帮忙？”

“帮忙？我们可是跟它对赌！”

杨小蜜叹了气，犹犹豫豫还是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