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一收。

言老这才看出，严青栀刚才的笑意根本不达眼底，更多的都是冰冷和淡漠。

这时，严青栀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突然一转，整个仿佛都放空了一般，只是说出的话，却让言老更加毛骨悚然。

“反正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死之前还能拉你们一家子垫背，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话一出，言老的汗毛倒竖，他忽然觉得言青枝来之前可能有过别的想法，但在这话说出来之后，对方好像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似的！

“如今距离岁试不过一月之期，这时候闹出些什么事，外地的考官学子想来不会吝惜舌，定然能将你们言家的大名传到大赵的各个地方！”

“你言老太爷立马就能举国闻名！放任填房害死亲子，又迫害孙子孙，使其在亲叔叔的书院门自尽……这故事刺不刺激？！”

“而他言茂文，有这样的爹娘，他的品还能好到哪去，你们言家以后就要因我们姐弟二受尽千夫所指！那些因你们言家而连累名声的言茂文同窗，更是不会放过你们！”

“这样想想，对我们也没什么不好的！”

来之前的功课严青栀做的非常充足，所说的一切也绝不是危言耸听。

岁试历来都要保，而且大赵的科举审查极严，除了廪生作保以外，还需要同期考试的五名同窗联名作保。

而且大赵科举明文规定，不允许六抱团作保，一旦考生出事，另外五全都会受到牵连。

牵连又牵连，其中还不乏关系对立的落井下石，直接扯出一溜来的事也不算夸张。

对于朝廷来说，反正大赵的学子多，死上千八百的都不会伤筋动骨，反倒是重刑之下事少，立国至今舞弊案比之前朝立国初期连一半都没有。

尽管品行不好与舞弊不同，那些被牵连的因此影响科举倒是不至于，可以后若是为官，这肯定也是个污点。

言老手都颤抖了起来。

严青栀也是跟着冷笑，声音又轻又淡。

“你别以为我这是吓唬你，我和严青竹已经没有活路了！索都是死，我们已在绝路之上，自然是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