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将这个信息记在了小本子上，又撕下一片空白的纸页递给他：“给我大概画个位置。”

“哦，好的。”

张阿伟点了点，拿起炭笔唰唰画了起来。

……

从孟言卿家出来后，陈牧直奔六扇门。

看到陈牧平安回来，原本还心惶惶的差役们顿时放下心来。

王发发更是喜形于色，连忙伏跪行礼：“卑职拜见大，大洪福齐天，得上天护佑……”

“你的马太尬了，赶紧起来吧。”

陈牧不耐烦的将他拽起来，问道。“许大那边这两天还好吧。”

王发发讪讪一笑，连忙点：“一切正常，大概后天许公子就要被安葬了。许夫绪虽然悲伤，但没出现异常状况。”

后天就安葬？

陈牧有些诧异，算了算子，倒也差不多了。

到时候去祭拜一下许少爷，与许尤新搞好关系也是不错的，顺便再询问些事。

“关于许少爷那个宅院有没有什么再接近过。”

陈牧又道。

王发发轻轻摇：“兄弟们一直在盯着，这几天没有靠近过那座院子。别说是了，连个苍蝇都没飞进去过。”

陈牧示意门的燕小二倒上茶水，端起杯子说道：“估计是已经打惊蛇了，先继续盯着吧。”

现在许少爷案子的线索太少了，那座小院是唯一的可侦查地点，只能碰碰运气。

还有那个死去的秀儿，目前似乎也就成悬案了。

“是。”

王发发点。

蓦然他想起什么，拿出一份文笺：“对了大，昨天贺领班带来消息，说之前你让他们寻找的那个叫‘严世美’的书生有线索了。”

“严世美？谁呀。”

陈牧皱起蚕眉，一时没想起来。

王发发道：“就是一失踪的书生，有个大肚带着一个小孩来我们六扇门前求帮助，说她的丈夫失踪了，正好您出现了，便让贺领班他们去调查。”

经对方这么这一提醒，陈牧这才记起。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个大肚和穿红色旧衫的小孩，当时那小孩说饿，他还给买了个烧饼吃。

这几天事太多，倒把这事儿倒忘了个净净。

“怎么样，找到了？”

“没。”王发发神色怪异。“经过贺领班的不断打听，那严世美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洪大郎家门前。”

洪大郎？

陈牧一怔，拿起文笺看了起来。

内容中的调查结果说：严世美曾连续两天去了洪大郎那条街道，后来便再也没出现过。

“会不会是银莲？”

陈牧心下一沉，暗暗想道。

之前他就怀疑银莲可能是与狐妖一伙的，帮助狐妖勾引男。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叫严世美的书生也许被这个给勾引了，然后遭遇了不测？

否则也不可能失踪这么久。

想到这里，陈牧暗叹了一声，可惜了那对母，怀着孕，儿还那么小就要失去家里的顶梁柱。

“那大肚家的地址还在吗？”陈牧问道。

王发发拿出纸条：“还在。”

陈牧淡淡道：“走吧，我们先过去看看那，能帮衬一下最好。她丈夫的事暂时瞒着。”

“嗯，卑职明白。”王发发点了点。

……

暗中纸条上的地址，陈牧和王发发来到了一座旧宅院前。

院子并不大，围墙半塌，繁茂的花木四处长，内墙上残留着斑驳的雨痕，一看就是半废弃的房屋。

周围也没什么邻居，走进小巷内很安静。

“根据之前那的述，她们现在是住在亲戚家的一座老院子里了，最近倒是没来到六扇门。”

王发发一边说着，一边敲响门环。

过了好一会儿，院门才缓缓开启，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孩，绷着灵动的目光看着陈牧二。

“小丫，还记得我吗？”

陈牧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糖栗子，俊朗的脸上带起温和笑容。“之前你娘亲带你去衙门找你爹爹，我答应你们去找的。”

红衫小孩望向陈牧的目光颇为明亮。

仿佛是看到了心的玩具。

她悄悄吞咽了下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甜甜道：“爹爹。”

“……”

“……”

陈牧和张阿伟面面相觑，齐声问道：“叫你？”

陈牧朝后看了看，并没有其他。

这孩子眼神不太好？

咋胡认爹呢。

陈牧笑着揉了揉红衫孩的脑袋：“小丫，你认错了，我们不是你爹爹……你娘亲在家吗？”

“娘亲去买菜了，她等一会儿才回来。”

红衫小孩拉开院门，一副乖巧可的模样。“爹爹快进来，陪笙儿玩，笙儿肚子好饿，已经好几天没吃了。”

呃……这丫是傻子？

陈牧目光瞥向王发发，后者也是摇，表示不清楚。

“先进去吧。”

陈牧迈步进了院内。

这么小的丫，一个在家也不安全，等那大肚回来后给她留点钱财，至少不能把孩子饿着。

都好几天都没吃了，可见母俩的生活拮据到什么程度。

真是可怜啊。

进屋子，一颇为森的气息袭来，明明是大白天，却感觉屋子里有些暗湿，冷飕飕的。

不过房间收拾的还是很整洁的，地面拖的很净。

陈牧坐在略显冰凉的凳子上，朝着小孩皱眉问道：“家里没生火没？这么凉也不怕受风寒？”

“爹爹，我们不冷。”红衫小孩笑容依旧那般甜美。

长得好可，可惜是个傻子。

陈牧拿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笑着说道：“小丫，你叫什么名字啊。”

“笙儿。”

“全名叫什么？”

“笙儿。”

“……那你姓什么，该晓得吧。”

“笙儿。”

“……”

陈牧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有点确定这丫可能是大脑发育不正常。

“大，我去厨房烧些水。”

看到茶壶中空空如也，王发发轻声说道。

“嗯，你去吧。”

陈牧挥手，待对方离开后，又看向小孩。“小丫，这几天你父亲来找过你们母没有？”

笙儿点：“找过。”

陈牧瞳孔一缩：“找过，什么时候？”

“现在啊。”笙儿认认真真的说道。“爹爹就坐在我面前，看起来可好吃啦。”

“……”

陈牧叹了气。

这一家子也确实困难，丈夫失踪可能遭遇不测，小儿是个脑瘫，妻子又怀有身孕，太难了。

实在不行，就把这寡介绍给文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