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命沉默不言。

云芷月后知后觉，脸蛋抹上些许红晕。

陈牧将资料收起来，淡淡道：“只凭这一点足以说明，季瓶儿因为喜欢上了嵇无命，才擅自行动。

我调查了她以前的资料，发现这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

是她的，她一定要想法设法得到。如果得不到，她就会毁灭。

比如那件侣命案，其实就是她喜欢那个男子，但男子却不理她，她才下毒将两全部杀死。

而现在她又喜欢上了嵇无命，所以她就为自己的利益开始考虑。

在你们计划之前，她就想杀死许吴青这个废物，因为她要扫除自己与嵇无命前面的一切障碍。

而之后，她又将‘天罚蜘蛛’放在了嵇夫和小儿身上。”

嵇无命猛地抬，盯着陈牧：“你是说，她把天罚蜘蛛放在了燕儿和我夫身上？”

“没错。”

陈牧抽出一沓笔录，道。“这是六扇门在周围调查后的一些笔录，有一个信息很扎眼，那就是季瓶儿曾经来拜访过你夫。”

嵇无命紧紧握住铁拳，神满是复杂。

陈牧笑道：“不过你放心，我恰巧认识‘天罚蜘蛛’的真正主，是可以帮她们解开的。”

听到这话，嵇无命紧绷着的心才缓缓松懈，感激的看向陈牧：“多谢。”

这一次他是真的由心底的感谢。

毕竟他曾经设计坑害过对方兄弟，可陈牧却依然愿意帮助他的妻，这份胸襟令佩服。

“季瓶儿以为那是真正的毒蜘蛛，才会想着杀掉许吴青、嵇夫和你们的小儿，因为在她看来，只有杀了这些，你和她才能真正在一起，没有任何会阻拦。”

陈牧感慨道。“有些天生就是疯子，说实话，如果这次你们的计划成功，而你又不可能接受她，这疯绝对也会想着杀你，或者举报你。得不到的，我就毁掉！”

嵇无命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任何计划都不是完美的，都会出现意外。

显然季瓶儿这一点他是没想到的，差点害死自己的妻。

“关于我伪装成田小仪，这你是如何发现的？我不相信你就只靠着猜能猜到，肯定也有什么线索被你抓到了，对吧。”

齐长老好奇询问。

陈牧笑了起来：“没错，是有一条线索。四天前，田小仪给张阿伟送了一盒点心，并且暗示张阿伟，说‘晚上家里没’。

可是张阿伟几乎等了一晚上，敲了两个时辰的家门，结果家里面果然没。

那么问题来了，田小仪去哪儿了？”

齐长老紧蹙着眉，回想了一下说道：“那天晚上我不在田小仪家里，我去见季瓶儿了。”

“啪！”

陈牧拍了下云芷月的大腿。“果然。”

记得第二天，苏巧儿给他带来了一则消息：

说季瓶儿半夜出了王府去见一个神秘，而见面地方被布置了阵法，乃是阳家的阵法。

于是陈牧就认为，那个神秘是阳宗追查的叛徒。

但那时他还没联想到是田小仪。

直到他在监狱里，整理线索时想起张阿伟曾说过，他在田小仪家等了一晚上，结果压根没。

陈牧很好奇，这个田小仪她会去哪儿？

便特意让苏巧儿在暗中调查了一番，没想到还是有收获的。

小蛇的鼻子很灵敏，在田小仪的房间内，发现了两套不一样的衣服——是由两个穿的。

另外在衣服旁边，还有一件物品。

所以陈牧才开始将阳宗的叛徒联系起来。

陈牧说道：“我派搜查田小仪房间时，发现了两套不同穿的衣服，而且旁边还放有一个阳图案的标识。”

齐长老冷冷道：“这不可能，衣服我可以理解，但阳宗的标识我是不可能落在那里的。”

“所以那标识为何会会出现在田小仪家里。”

陈牧眯起湿润漆黑的眼眸。

齐长老仔细想了想，眸子里迸出一缕寒芒：“田小仪！”

“啪！”

陈牧又拍了下云芷月的大腿。

后者蹙起好看的柳叶眉，一脸幽怨的瞪着陈牧，悄悄揉了揉痛疼的大腿面，但发现齐长老意味长的盯着她，脸蛋一红，别过螓首。

“所以那天，田小仪是故意暗示张阿伟的。”

陈牧淡淡说道。“张阿伟这小子脑子不太好使，但有时候也不是纯傻，遇到不懂的都会去问我。

如果那天你在家里，张阿伟来敲门，你会开吗？他会发现你不是真的田小仪吗？

而你那天晚上不在家，真正的田小仪为何不帮忙去掩饰，非得让张阿伟在外面苦等大半晚上？”

齐长老面色晴不定。

倒来，这个田小仪终究是摆了他们一道。

陈牧将手放在云芷月的大腿上，轻轻摩挲着：“是不可能有太多单纯的，你们说要给她自由，她就真的相信你们？

她跟了武神通那么久，若是没点心思，又怎会完美的潜伏？”

陈牧叹了气：“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有两点。

引起我们的注意，然后在你们身后玩一处螳螂捕蝉的戏码，将所有一网打尽。

如果引不起我们注意也没关系，反正这场计划她是不参与的，在你们抢夺‘天外之物’时，便可溜走。”

齐长老闭上眼睛，叹了气：“你说得对，没有是真正单纯的。”

她睁眼看着陈牧，似笑非笑：“可你是不会让她走的。”

陈牧点：“没错。”

既然都知道这丫居心不良了，陈牧自然有所准备。

“不过我想不明白的还有一点。”

陈牧将资料扔在旁边，直视着齐长老。“你为什么要帮助嵇无命，这是我始终从线索里找不到的。”

“一命。”

齐长老看了眼嵇无命，神坦然。

陈牧不解。

齐长老缓缓说道：“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有一次我在捉妖时遇到危险，是嵇无命救了我一命，所以我只是还债而已，就这么简单。我和他并不熟。”

“原来如此。”

陈牧苦笑着点了点。

这就没办法去查了，不是所有的疑点都能用逻辑案件去打开的，总是会有那么一两处意外。

……

押送到朱雀堂生死门大狱前。

陈牧看到了被冥卫抓起来的田小仪……对方肩膀上还挎着一个包袱，还没准备出城门呢，就被抓了起来。

这是陈牧在天兆狱内，就提前安排好的。

“你不该自作聪明的。你想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齐长老身上，可你终究只是一枚被露出的棋子而已。”

陈牧走到田小仪面前，望着黯淡的神，淡淡道。“有时候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阿伟哥呢？”

田小仪看了眼嵇无命他们，灵动的眸子试图在群中搜寻，却没看到张阿伟的身影。

这些天，跟张阿伟谈恋的是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