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军营看看！”

陈牧忽然抓起白纤羽被雨水侵冷的玉手。“我倒要瞧瞧，这二位现在心如何。”

“嗯。”

湿透的浓发被冷风吹开，反握住男的手。

这一刻她心里忽然有了重大决定。

等事结束回到京城，她无论如何也要辞去朱雀使官职，与夫君远离朝堂！

她明白夫君很讨厌当官。

之所以现在混迹在朝堂，大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她。

所以，她不会再让夫君做那些不开心的事。

……

因为之前对风华城已经熟悉，陈牧直接抄了近道前往军营，路上又救了几个幸存百姓。

有神带天命谷的在后面布阵发放解药，相信城内的局势很快会稳定下来。

来到军营，陈牧果然看到了玄甲护卫。

营地已经布置了长长的防线，上千士兵紧张驻守着，外面还防止了油桶以及改良的车弩，凝重的气氛弥漫在了整个军营。

陈牧与白纤羽表明身份，进了营地。

看到营地内被安置的百姓们，老弱病残皆有，陈牧神复杂：“不出意外，这些都是邓文生救的。”

“如果不是韩夫，或许……他不会走到这一步。”

白纤羽幽幽道。

陈牧冷笑：“是是鬼，迟早会露出本来面目。现在，他应该得到了他想要的。”

进大厅，最为瞩目的便是小皇帝。

尽管季珉端坐镇定，表露出一派皇帝的威仪，但还是能从他眼神里看到惶然。

旁边几个军官与风华城的官员们激烈讨论着什么。

有主张进城救，有主张围城剿杀，上演东州城的那一幕，也有认为应该等陈牧带来解药……

众吵的不可开。

直到陈牧与白纤羽进后，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不少的脸上出现了喜色。

小皇帝只是眼皮微微一跳，并没有太多余的感。

“陈侯爷，您总算来了！”

“陈侯爷，解药配制的如何了？风华城快要完了，赶紧拿解药救啊。”

“陈侯爷，你之前不是说百姓不会再异变吗？为何尸又出现了！”

“……”

官员们有期望的，有庆幸的，竟然还有指责的。

认为这场祸是陈牧引起的。

陈牧懒得理会这些，目光巡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道身影，唇角勾起一道嘲讽。

跟他想的一样，那已经不在了。

不过陈牧还是问道：“邓大呢？”

一名官员神悲痛，将事的经过讲了出来，直呼邓大乃是大炎第一圣臣。

其他一些官员们纷纷抹着眼泪，悲怆不已。

陈牧沉默良久，目光看向了始终不发一语的小皇帝，上前淡淡问道：“陛下吃惊吗？”

他在质问。

没有半分恭敬的语气。

其他官员们看到这怪异的一幕，解释一雾水，疑惑的看着陈牧与皇上。

“你……是来笑话朕的？”

季珉眸子冷。

哪知陈牧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难道不可以吗？”

“放肆！”

旁边的荣公公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陈牧尖声怒道。“陈牧，你知道你再跟谁说话吗？还不赶快跪下跟陛下谢罪！！”

大厅内的其他意识到况有些不对劲，皆不敢说话，一个个站在旁边看着。

众震惊于陈牧竟然敢跟皇帝这么对话。

这家伙疯了不成。

“东州城共有五万百姓，最后只剩下了两万多。”

陈牧语气缓慢，尽量让自己吐出的每一个字钻皇帝的耳中。“我本来是可以救下这两万百姓的，可最后……全都变成了尸体。陛下，你觉得这是谁的错？”

季珉死死盯着陈牧，就像是一条眼镜蛇王，盯着挑衅它的小老鼠。

他哼笑几声，气冷刻骨：“你的意思……是朕的错？”

“风华城四万百姓，有三万幸存。”

陈牧一字一顿道。“这三万百姓是可以活的，可现在呢？还剩下多少？陛下，您觉得这是谁的错？”

大厅的气氛僵冷，大厅内竟隐隐有着肃杀之感。

察觉到不对的玄甲护卫来到了皇帝的身后，警惕盯着陈牧，手指按在刀鞘上。

而白纤羽莲足轻迈半步，与陈牧并肩。

她细腻如玉的皓腕上缠着一条漆黑的鞭子，如一条随时发起攻击的毒蛇。

灵韵美丽的杏眸掺着冷意。

此时的她不再是大炎朝廷的朱雀使，只是陈牧的妻子。

一个不允许任何伤害她夫君的妻子！

气氛愈发僵持，似乎让喘不过气来，不少官员额渗出了冷汗。

皇帝镇定自若，面带不屑。

可他藏在袖子里的拳却发颤不停，无数的杀意涌上心，恨不得现在就拔刀杀了陈牧。

身为皇帝，哪怕太后执政掌权，但从未有敢如此不敬。

似乎在陈牧的眼里，他就是一个罪！

可笑！

可悲！

可恨！

当然，季珉也坚信陈牧不敢在这里动手弑君，只要他敢动手，那么他和他身边的所有，全都得死！

即便逃了，这天下也无他容身之所！

所以在皇帝矜傲的自尊心下，他摆出一副懒得与陈牧争执的高冷表。

嘴里只吐出一个字：“滚！”

这是高姿态的威信。

更像是上位者展示自己宽宏胸怀而赐予的宽恕。

旁边的荣公公怒指着陈牧：“陈侯爷，你要明白你现在应该去做什么，风华城的责任更在于你！陛下一路救了多少百姓，这些都是在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还有脸敢来质问陛下……”

荣公公喋喋不休的斥责陈牧。

陈牧目光看向大厅外的那些百姓们，他们有的恐惧哭泣，有的麻木空，有的哀思亲……

虽然是，可更像是一个个羔羊。

随意被背后的们玩弄着。

陈牧眼睛有些红，这里的红不仅仅是悲伤，还包裹着一层无法熄灭的火焰。

“陛下，邓文生求死前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陈牧问道。

季珉没有吭声，脸色沉如墨。

“我相信并不是陛下蠢，而是你身边总有些谗疾小左右你的想法。若不清除这些垃圾，陛下还会犯下更多的愚蠢……”

陈牧似笑非笑。

这笑意看着有几分渗。

荣公公面庞憋红：“陈牧，你真以为自己成为侯爷便可以藐视圣上吗？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圣上赐予的，你——”

“唰！”

银灿灿刀芒划过一线，刺亮如瀑！

噗——

荣公公的颅飞起，溅而出的鲜血直接浇了旁边的皇帝满身，脸上一片血染。

冰冷锋利的刀刃距离皇帝的脸颊仅有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