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受了伤。

夏姑娘神一振，绝望的眸子里迸出了光芒。

趁着长发惨叫间隙，忙将陈牧的手臂搭在肩膀上，一步步拖着男的身躯朝着山而去。

待长发反应过来时，夏姑娘已经带着陈牧进了山。

“出来！”

长发跑到前疯狂嘶吼着，声音如磨盘滚动难听无比：“出来！贱给我出来！”

几次她想要冲进去，可看着外光华，眼里的忌惮。

夏姑娘看到长发不敢进来，提着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了胸膛。

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让她一阵爽快，之前堆积的恐惧绝望以及委屈此时全都发泄而出：

“有本事你进来啊！恶心的怪物！咒你永远下地府！”

长发嘶吼着，在周围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其他后，又回到了。可怖双目幽幽盯着夏姑娘，嘴角缓缓裂开一道嘲讽。

“那你就永远躲着别出来。”

说完，她身形瞬然消失在夜幕中。

但夏姑娘明白，这怪物肯定还躲在幽暗处，不可能离开。

果然，不过一会儿那熟悉的凄哭之声缓缓飘来。

夏姑娘捂住双耳，但并没有阻住哭声，索不去理会，将男拖靠在一侧的冰冷岩壁旁。

天上皎洁的月牙儿静静悬空。

洒落而下的月光在渲染出森冷的影。

山并不是很大，但相比于外面，至少给足够的安全感。

夏姑娘目光巡视着一圈，并没有在内看到任何异常的物品，只有徒壁三面。

那光华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在这里，懒得去思考。

能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只等天亮，如果天亮那长发还没有离开，他们也只能继续待在内等待陈牧醒来。

若陈牧永远不醒来……

夏姑娘安暗叹了气，不去想其他，从怀里取出两个之前摘取的涩果子小吃了起来。

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好体力。

说不准又得逃跑。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她对于这样的苦涩小果自然难以下咽，可饥饿与疲惫容不得她挑剔。

忽然想起与陈牧第一次外出吃东西的场景。

那时候的她还是很不以为然的。

从刚开始的抗拒到惊讶，再到欢喜……男总是会给意想不到惊喜，成为永远无法抹去的美好记忆。

想着想着，夏姑娘觉得手里的果子也不苦了。

沾着血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美丽的笑容。

甚至于连身体上的疼痛都在甜蜜记忆的疗养下，无形缓解了很多。

约莫半个时辰后，哭声停止了，之后再也没有响起。

夏姑娘抱着双膝蜷缩在小心张望着。

她的右脚脚踝处已经高高肿起，之前走路倒是可以忍受，可一旦缓过劲来，还是疼的厉害。

不懂得如何处理这样的伤势，只用一些布条轻轻绑住。

至于额被磕到的伤痕，也只能任由其结疤。

毕竟之前她的创伤药物都已经用在陈牧身上了，自己没留下半滴。

外一片寂静。

那长发的身影无法看到，应该还藏在周围。

夏姑娘望着外面暗沉的树林，总觉得在林里似乎还藏着什么怪物，内心紧张而又忐忑。

她下意识握住旁边陈牧的手。

尽管男的手很凉，可无形中驱散了一些恐惧。

的直觉还是应验了，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无数的条黑色手臂粗壮的毒蛇骤然从林间爬出。

它们周身散发着凶残的气息，直接撞向外的神秘光华。

随着不断的嗤嗤声，这些毒蛇全都化为焦黑的残躯，可后面的毒蛇完全不知恐惧，继续冲击。

本就有些暗沉的光华开始渐渐变得黯淡，似乎随时消失。

不远处，长发冷笑着。

显然这些毒蛇都是她召集而来的，誓要进内。

望着外面黑压压的毒蛇，以及有些不稳的光华，夏姑娘小脸惨白如纸，浑身颤抖。

手脚更是无比冰凉。

刚刚升腾起的希望再次被无尽的恐惧与绝望笼罩。

“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看向旁边昏迷的男。

好不容易带着陈牧脱离火山岩浆，好不容易躲开了怪物的追击，却还是没能逃出困境。

平里强势无比的，此刻终究是落下了眼泪。

她将陈牧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默默抽泣。

听着外面不间断的嗤焦声与撞击声，冰凉的心燃不起半点温度，甚至有了一丝解脱与坦然。

太后回想着自己这一生。

她有很多很多的遗憾没有完成。

可倒来，她发现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和陈牧好好的道一声永别，没有多陪伴对方一天。

抱紧了男的身躯，同时将男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身上。

就好像两相拥在一起。

她仰怔怔望着陈牧俊朗的脸颊，脑海中属于两的回忆涟漪如酒，越品越甜。

“没关系，或许这就是命运。”

凄婉一笑，凑上前吻住了男的嘴唇。

先前是因为寒症才相吻，而现在……或许只是为了道别吧。

良久，唇分。

夏姑娘将螓首轻轻枕在男的胸，听着微弱的心跳，喃喃道：“别怕，有我陪着你，别怕……”

这话似乎是说给男听，又仿佛是借男的，安慰着她自己。

这时，忽然想起对方之前一直想听她唱歌。

可因为矜持和曲风怪异，她一直在拒绝。

看了眼外面逐渐黯淡下来的光华以及开始接近的死亡，夏姑娘眼里已经没有了恐惧。

剩下的只有遗憾和坦然。

她温婉一笑，玉手轻抚着男脸颊，轻声喃喃道：“你若喜欢，我就唱给你听，此生只唱给你一个……”

短暂的寂静后，一阵喉音甜美动听的歌声想起：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

“你在唱歌吗？”

汗血马停在了一处陈旧的拱桥前。

陈牧还没从刚才疾风般的飞驰中晃过神来，蓦然皱起眉，看向旁边的无将军。

“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飞琼将军面对烟雾笼罩的拱桥，淡淡道。“这是往生桥，能不能出去，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陈牧一怔，瞪大眼睛：“你不守承诺！”

“我怎么不受承诺了？”

飞琼将军冷声道。“将你从活死林带出来，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若是没有我，给你十年你都走不出那里，甚至有可能永远被困！”

陈牧默然。

飞琼道：“这个往生桥只能你自己走，我无法带你，若是坏了规矩，你我都得灰飞烟灭。”

陈牧一脸纠结：“这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