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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你家二哥哥定然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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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抱着枕,蹑手蹑脚地凑到他那:“二哥哥?”

萧弈依旧没有应答。

南宝衣支着上半身,低去看他。

他凤目微阖,眼尾睫毛勾勒出浅淡弧影,鼻梁挺拔漂亮,骨相极美,不笑时,薄唇弧度透着些妖异的邪气。

他生得这样好看……

南宝衣伸手摸向他的面颊:“二哥哥,楚怀南拿朝廷命官的罪证勾我,顾崇山又拿天山雪莲诱惑我,我一时没忍住,所以才答应赴约……我想着若能拿到罪证,你的政绩就会锦上添花。至于天山雪莲,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若能得到,我想送给祖母……我对别的男从未起过男,我只你一个。”

冬夜里,暖帐中幽香静谧。

细声细气地解释,声音甜软真诚。

四场宴会,她没有哪一场,是为了自己。

她的指尖轻抚过萧弈的眉目,携着丝丝缕缕的芙蓉花香,令萧弈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尖。

他翻了个身,没搭理她。

他生气,不是因为吃醋。

而是因为她说,嫁给他,受了好大的委屈。

可他分明已经竭尽全力地对她好……

南宝衣知道他脾气大,今夜怕是哄不好了。

她折腾了一圈,结果不仅罪证没拿到、天山雪莲也没拿到,还狠狠得罪了权臣大,真不知道图啥。

她默默盖好锦被,又望了眼萧弈冷冰冰的后背,才闭上眼睡觉。

分明同塌而眠,可是两皆都毫无睡意。

直到东方渐渐浮起鱼肚白,南宝衣才终于沉沉睡去。

萧弈坐起身,看了眼枕边

小姑娘眼睑下方晕着青黑,一整夜都绷着小身子睡在他身边,大约困倦极了,呼吸匀长,细白小手放在锦被外面,也不怕冻着。

他摸了摸她的小手,果然透着凉。

他面无表地把她抱到拔步床里侧,又仔细为她掖好被角,才起身离塌,轻声叫了热水洗漱。

穿戴好官袍,他瞥见窗外在落雪,屋檐边还垂挂着一排晶莹剔透的冰棱柱,正是数九寒冬的季节,清晨时冷着呢。

他望了眼紧闭的帐幔。

正要吩咐余味拿个热汤婆子放进被窝,却瞧见圆桌上多了个圆鼓鼓的包袱,大约是小姑娘昨夜带回来的。

是要送给他的道歉礼物吗?

萧弈挑开包袱。

里面是一套被剪的戏服。

他鼻子灵,闻出来这戏服上面,有顾慑的味道。

丹凤眼,立刻变得漆黑沉。

她跑出去和顾慑吃饺子不算,还把家的衣裳带回了府,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变本加厉,把顾慑那个大活也给带回府?

真当他死了吗?!

他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要吩咐的汤婆子就别想要了,他甚至转身走到拔步床边,一把掀开帐幔,连锦被也一块儿给她掀了。

可是小姑娘睡得死沉,丝毫察觉不到他的怒意。

萧弈对着一个酣眠的发不出脾气,只得寒着脸,大步离开寝屋。

南宝衣醒来时,已过晌午。

她洗漱净,用了些点心,又吩咐荷叶去南家绣庄,把手艺最好的几位南家绣娘全部请来。

虽然南家外出避难,但盛京城里钱庄和绣庄的生意依旧在做,由几十年的老掌柜盯着,倒也进账颇丰。

荷叶走后,她把包袱里那身戏服宫衣放在圆桌上,小心翼翼地拼凑起来。

南家本身靠着蜀锦、绣艺起家,她自幼在南家长大,虽然不擅长绣活儿,但见识过无数绣艺珍品,眼界相当的高。

这样一套戏服,堪称国宝级传世绝品,就这么被剪碎,实在太可惜,若是给祖母看见,说不定会心疼好几个月。

她想请绣娘缝补起来,有机会再还给顾慑。

如果顾慑不要,那么她就挂在南家绣庄里,充当门面。

绣娘把戏服带回绣庄处理后,南宝衣琢磨着萧弈还在生气,于是打算亲自为他下厨,做一大桌美味饭菜,弥补给他造成的伤害。

然而把厨房都给炸了,别说美味的饭菜,就算是能吃的菜,她也没能搞出两样来,厨房这地方,仿佛跟她有仇似的。

余味讪讪:“术业有专攻,王妃擅长琴棋书画、品评珍宝、鉴赏古董、写话本子,下厨这种事,还是让厨娘来为好。”

南宝衣系着小围裙,坐在台阶上,捧着满是灶灰的小脸。

沉默良久,她终于还是选择听余味的话,放弃下厨。

好在她有钱。

她吩咐余味去盛京城最好的酒楼,花重金把家酒楼的牌大厨子买到府上,专门烹制了一大桌美味丰盛的菜肴。

姜岁寒从医馆回来,知道她和萧弈吵架了,于是摇着折扇笑道:“南小五,对付男,不是拴住他们的胃就成的。”

南宝衣好奇:“那要如何?”

“佳肴美馔,那都是附带品。重要的,是酒,是气氛。”他打发尝心去拿两壶美酒,又亲自搞来一堆红蜡烛,“烛光曳曳,烈酒香醇,美在侧,是个男,都把持不住!”

南宝衣若有所悟。

姜岁寒瞟她两眼,侃侃而谈:“你穿成这样也不成。也是嫁了的大姑娘,春宫图总看过几册吧?图册里面的一些小衣很是有趣,镂空的,轻纱的……啧啧,你家二哥哥定然把持不住!”

南宝衣小脸一红。

她小声道:“多么轻浮呀,我才不要那样。”

“随你喽。”姜岁寒笑眯眯地摇开折扇,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只是南小五,你要知道,可感面前,不值一提。”

南宝衣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急忙把他撵出了屋子。

她沐过身,已是黄昏。

外间天色渐渐暗下来,她点燃一根根红蜡烛,紧张地望了眼窗外。

二哥哥还没有回来……

独自喝了半盏烈酒,忽然起了一点点勇气。

她打开衣橱,从压箱底掏出一件红肚兜。

这兜儿是浅轻纱裁剪而成,是出嫁之前,二伯母塞她箱子里的,她觉得太羞耻,因此始终严严实实地藏在箱子最里层。

真的要穿吗?

二哥哥真的不会觉得她轻浮吗?

她低,比划了一下。

“摆这么多红蜡烛,是要做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萧弈的声音。

南宝衣悚然一惊。

她急忙将兜儿藏在背后,紧张地转身看他,结结地解释:“天黑了,多点些蜡烛,吃饭时,不至于夹错菜……”

萧弈解下玄色大氅,拍去细雪,漫不经心地挂到木施上,斜睨向她:“背后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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