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富哈哈笑道：“是啊，我当然也是能，可惜呀，唉，之过急了。”

陈有富说话语气轻柔，甚至还有一丝详和气息，可总给一种压抑之感。

一席吃过饭，陈有富又把陈山材赶回坝上，说是家里的事不急，还有两天能对付着，他待着也没用，还不如做点对乡里更有意义的事，让他务必把水坝看管好了。

沏上一壶新茶，几各有所思地慢慢喝着。

“对了，”陈有富忽然朝方景楠问道：“陕西那边的农匪闹了近十年，今年更是把朱家的祖坟挖了，你说他们能成气候吗？”

方景楠心中一楞，不知他所问何意，难道他打算去伙李自成？

暗思良久，方景楠忽地一笑，他记起一事，自己曾暗自下过决心，绝不与陈老财主玩心眼，便不再多想，实话道：“短期内应该不行，他们没有根基，一群饿的快死的农民和边军，如蚂蝗般打劫一地，吞噬一地，也不事生产，裹挟着被他们抢光了的农民，再往别处继续抢，伦惨剧重复上演，实在是落为下剩。”

“是啊，”陈有富道：“之前他们也来过山西，那时候确实惨，老百姓都被抢光了，想要活下去，只好跟着刚刚才抢完自家的农匪一起去抢其它。”

方景楠嗯了一声，道：“但是农匪剿不完的，连年天灾，吃不起饭的太多了，当匪总比饿死强。”

陈有富笑了笑，没再说下去，这时急驰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不久，一个气宇轩昂的汉子大步走进。

“爹！”陈山河叫唤一声，看家里还有两，便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看到这个儿子，陈有富打心里高兴地笑道：“山河回来了，事都知道了吗？”

陈山河点道：“报信的跟我说过了，您打算怎么弄？”

陈有富晒笑道：“这种事还能咋弄，家嘛，这年见多了，看着别能行，落到自家上，咱自也得受着。”

“不过，”一直平静安然的陈有富，忽地狰狞一笑，狠声道：“老子家之前，也要把他的牙敲碎，他娘的，真当全天下的老百姓都是泥捏的了。”

陈山河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爹，您放心，他俩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