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见到鬼了么？”欧楚良甩了甩脑袋，“看来今天我也别想好好训练了。”

回到车里重新换上便服，欧楚良开着小轿车，朝记忆中费迪南多的友家开去。

在那不勒斯的时候，费迪南多是和自己一起住宿舍，他除了鼓风机大厅以外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和友同租的小屋。

吉塞拉是一个娇小可的孩子，从各方面角度上欧楚良都觉得两是一对般配的金童玉。

虽然不知道两现在是否还是侣关系，但在不知道费迪南多老家的况下，欧楚良总觉得自己要去试试运气。

“叮咚？”

“谁呀？”

欧楚良在门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

果然！

他们回来了。

“你好，我是...”

没等欧楚良说完，房门被拉开一条缝隙，里面露出来一只疲倦的右眼。

“欧？”

对方在看清楚来后，吉塞拉也是一脸惊讶。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小生明显感到意外。

“吉塞拉，我今天在训练场上见到波拉了，他看起来况不是很好。不知道你们...”欧楚良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他耸了耸肩，示意把话题还给对方。

“好吧，欧，你没有看错。”吉塞拉长叹一气，把挂在门上的门栓拉开，“还是先进来再说吧。”

小屋里很净，看上去经常有收拾。

而且以欧楚良的目光来看，这个房子并不像荒废已久。也就是说，他们俩已经住进来有一段时间了。

“欧，请喝水。”

“谢谢。”欧楚良接过吉塞拉的水杯，轻轻抿了一。

“吉塞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费内切了吗？”欧楚良喝完水，便直正题。

“没错，我们的确是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吉塞拉撩了撩零散的发，目光一下变得很远，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大概一个月前，波拉和费内切解除了合同，我们已经回来两周多了。”吉塞拉说着，目光有意无意间瞥了瞥紧闭的卧室门。

“解除合同？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吗？”欧楚良震惊道。

解除合同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不是特殊况，一个球员宁愿在板凳上一边领着薪水一边寻找下家，都不会选择和球队解除合同的。

“那一切还是要从他刚来到土耳其开始说起。”说着，吉塞拉两个胳膊肘顶在膝盖上，身子不自觉地朝前探，“欧，你一定知道，波拉他并没有表面那样坚强，对吧？”

“没错，这我十分清楚。”

费迪南多的阳光都是装出来的，这一点欧楚良比谁都清楚。

只不过年轻的他只能用这样一种方式来伪装和保护自己，而他所经历的和感受到的，却只能在他内心处慢慢化解。

“他根本就不想去土耳其！”吉塞拉摇道，“他是强迫自己去的，去之前他觉得那里会拿到冠军，也会获得欧战资格。”

“费内切的确有那个资格。”欧楚良点了点，“只不过几率小了点罢了。”

“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吉塞拉悲哀地说道。

“来到伊斯坦布尔的当天晚上，他的老毛病就犯了。”

“他变得异常急躁，一点都没有耐心。”

“总是嘟囔着在那不勒斯如何如何，在这里如何如何。”

“可是，他明明连训练场都没去过，他的焦虑症愈发地不可收拾了。”

吉塞拉说的况欧楚良都了解，但欧楚良没想到的是，“波拉”会跟随费迪南多来到土耳其。

听到吉塞拉的描述，欧楚良突然自己还是没彻底看清楚这个“阳光大男孩”。

费迪南多临走前所说的一切还都历历在目，欧楚良现在回忆起来都不禁觉得后背直冒凉风。

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年轻，到底有多少话是真话，到底昧着自己的良心说了多少在外来看很“阳光”的话？

“第二天，我们拜访了费内切的一个助理教练，他也是个意大利。”吉塞拉继续说道，“但是道尔只是个普通教练而已，他也帮不了波拉什么。”

“在萨曼迪拉训练营度过了一个多月后，我才知道他和球队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流。”

“道尔是一个很注重纪律的教练，而波拉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逃似的回到酒店，然后把自己埋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每天的训练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经常和我说，在那不勒斯虽然看不到什么希望，也总是被球迷们骂。但他那里还有熟悉的圈子，同样可以过得很开心。”

“但现在，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到意大利，逃离这个陌生的地方。”

听到吉塞拉这么说，欧楚良的心感到十分沉痛。

吉塞拉说的没错，孤身一个去海外留洋，是需要勇气的。

因为你在这里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而很多事遇到了，你又没办法解决。但是仓促的时间和比赛总会到来，根本没办法给你任何喘息时间。

比如在土耳其，费迪南多的意大利语完全派不上用场。要不是和欧楚良学过些子英语，费迪南多根本不知道如何训练时和其他流。

虽然他并不怎么说话。

除了语言之外，费迪南多又没有自己这样的室友，平时训练又看不到什么被重用的希望，训练后又没有场所好好发泄，自然越来越自闭。

自己虽然从小就被足协送往西，但是周围还有一大群同龄陪着自己。

过惯了外面的生活后，自己再孤身一来到意大利，虽然一开始也很难融进去，但自己已经适应了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

可费迪南多呢？

他在欧楚良眼里只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在失意的时候强迫催眠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不愿意去的地方，他的神经就是再强大，也难免崩断。

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外力。

“直到一个月前，主教练派他第一次首发上了场。”

听到这里，欧楚良便知道了结局。

“输球了？”欧楚良轻声问道。

“没错。”吉塞拉显得很沮丧。

“他本来是邀请我去现场参观的，那一天的对手伊斯坦布尔体育在前些子差点产，上个赛季又在最后一惊险保级。所以教练派他首发上场，似乎觉得对付这样一支保级队伍并不需要主力。”

“但是波拉他还是搞砸了。”

“不对，搞砸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队友！”吉塞拉突然转变了语气。

“第一个球是他的队友没有观察好他的位置就随意回传，然后被对方前锋抢断门。”

“第二个球和第三个球他都无能为力，被进了也和他无关！”

吉塞拉说完，似乎想印证一下自己话的可信度，还举例说道：“赛后守门员教练伊梅尔也是这么说的，并且媒体也都是这么报导的。”

“结果呢？”欧楚良轻声问道。

“结果就是他在球迷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中，从成堆的废纸和塑料瓶中连续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