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怀疑是陈芸？是她让她爸……”和聪明说话就是好，不费舌，一点就通。

这哪里是提升？分明就是暗贬！谁不知道阿村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个穷乡僻壤，纯粹一个山沟沟，这个村都没有几户家，而且通极不方便，一天就有一趟客车，这么说吧，除非退休，你自己出来，要不就得在那上一辈子，根本没顾得上你！

“你等着，姐这就给老王那个老狐狸打电话，再怎么说你都是我的直线下属，他居然都不问问我，妈的！”林冰梦顿时恼火，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想要拨号，她觉得自己这个大队长被忽视了，竟然有隔着锅台上炕，就要调走她的部下，还有因为个感，她怎么能舍得？这个跟了她二十六年，从警校毕业就完全是她 一个的左膀右臂，已经由普通朋友，上下级的关系，变成了真真正正的亲的，默默执着地守护着她的高大男？

可是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在职场拼杀了半辈子了，有的事都是身不由己，都是要看上级的命令和指示，她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她是想为讨公道，可是她也实在无能为力，只有嘴上痛快几句而已。

不过想想她还有一种怅然若失的难受，很难受！

“行了，姐！这不完全是老王他自己的意思，他就是个替传话的，受之托，胳膊拧不过大腿，咱就别让家为难了！”不愧是配多年的默契搭档，想法果然是一致的，叶淮刚轻轻按下她的手，反倒劝慰她，然后他一副不想再提的表，转移话题，“姐，你看，菜都凉了，咱俩整点呗？咱姐俩有多长时间没喝了？”

“那个……小叶子，今天姐有点胃疼，难受，姐喝点饮料吧，你自己喝，姐陪着你好不好？”本来林冰梦是颇有酒量的，平时一两杯白的根本不在话下，可是她怎么能告诉他自己不能喝酒的实？她怀孕了！

“好吧！我听姐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他还是顺着她，语气温和，当然，他就没有不顺着她的时候。

“姐，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喝酒是啥前儿吗？”两个一起下厨，又整了两菜，叶淮刚这才坐到饭桌上，喝了一大白酒。

“那还能忘？那是咱俩第一次立功了，你晚上非得拉着我下馆子，还非得要瓶白的，说你是男了，就应该点男该的事儿！结果才喝半杯你就趴下了，怂包！”林冰梦扒着花生米，扔进嘴里，香地嚼着。

“姐……现在我告诉你个秘密，不过说完了，你可不能削我啊！其实那天，我根本就没喝多，我就想……让你扛我家，就想……闻闻你身上的香味！”他又喝了一，转眼间，二两半的杯子就见底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话真是没错，和她在一起，叶淮刚觉得，酒也是甜的，不管年轻时，第一次喝酒，还是现在的开怀畅饮。

“心术不正！”手里正好攥着一把花生皮，就一下子扔了过来，同时林冰梦又瞪了他一眼。

接下来，两个都没有说话，都是静静地喝着酒，静静地喝着饮料，吃着花生米。

别看他们认识了二十八年，在一起共事了二十六年，可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不谈案子，不谈工作还是不多的。

不过这个 画面他可是想了半辈子了，从看见那么漂亮清纯的她起，从真真正正上她的那一刻，从她再次孤身一那一天，他想她，想他们老了，相对无言，却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都是饱含着浓浓意。

当然，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冬天，那个天寒地冻的小库房，他趴在她 温暖的身上，他第一次温柔地进她的体内的命根子，他抱着自己永远着的，那，绝对是他的天堂，无比极乐，同时，也是他一辈子不幸福的祸根，全部因那晚而起，牵绊今生。

“姐！”饮罢第三杯，叶淮刚的脸已经很红了，他轻轻用双手抓住林冰梦的手，夹在他宽大厚重的掌心里，“姐，跟你说，其实……陈芸就是没有男，等明年琪琪大学毕业了，我都想跟她离婚！姐，你知道，这些年有点苦吗？他们老陈家就没把我当成！就是陈芸她哥那个小孙都说我吃软饭的！根本配不上她姑，一个孩子知道个！还不是她家以讹传讹？我有什么配不上她的？她给我一分钱花了吗？我儿穿的用的，都是她给买的吗？我儿稀罕她买的东西吗？她家不就是有钱有势吗？我不就是没听她家的话吗？我自己的 生，我就自己做咋地了？别管个！妈的！我就愿意像狗一样，跟着我的一辈子咋地了？即便啥也得不到，那天天看见她，老子就高兴咋地了？我就是舍不得她！想她，想就这么照顾她一辈子咋地了？凭什么，她陈芸说让我滚我就滚！凭什么啊？姐，我舍不得她啊，舍不得啊！”

“小叶子，你喝多了……”林冰梦按住他还要倒酒的手，不觉湿了眼圈，二十多年，他们从青涩的青年变成了沉稳的中年，从不会，到学会，再变为对麻木，甚至遗忘了最初的，她以为他会淡忘，会自我解脱，会将转移，可是到现在，她只能苦苦摇，他还是没有忘，而且记得那么，那么像地扎在心尖的一根刺，扎得自己血淋漓！

其实只有她自己在装糊涂而已，她比谁都明白，清清楚楚地明白！

就像借钱的，恨不得那个讨债鬼永远忘了才好。

可是他和她怎么能忘，那个事事好强的小姑娘，为了让别重视她，为了比别早一些触碰到权势的边缘，为了她能够成为业内一个举足轻重的物，就毅然爬上了对她及其有力，而的果实并不成熟的大树，却将那份已经瓜熟蒂落，只要愿意就随时可以采摘品尝的抛之身后，任它变质腐烂，还是任其贱卖，让收走，都不动由衷？

林冰梦常常想。当初，如果 年纪轻轻的自己看重了同样年轻有为的郭大哥，就是为了好以后攀升，而果断地就和他结了婚，那小叶子也就根本不可能跟只见了两面的富家小姐结婚吧？他的成家完全是一气之下，没有半点感可言，否则他这么多年鞍前马后地还跟随着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这是补偿她，也是弥补他自己当初的率和过失，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而最最重要的是，他她！一天都没有间断过，一天都没有停止过地她！

她是给了他一次，将一个姑娘的第一次全部给了他，可是她却也误了他一生，痴而纯良的小伙子以为要了姑娘的初夜，那就得照顾她一辈子，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所以，他宁愿不要飞黄腾达，不要达官显贵，不要财和权，也要她，默默守护她，宁愿不江山，也要美，他一辈子最圣洁的美！

所以，她才更加内疚，故而她不忍心赶他走，即便那都是为他好，他要，就让他在自己身边吧，近在咫尺，总比天各一方，遥望想念来的好！

她以为他会在身边自己一辈子，直到退休，变成了那些跳广场舞的老老太太，还是可以轻松自在地在一起，可是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真的是 生不如天算！她只能再次地叹息。

“姐，一句话埋在心里好久好久了，我一直想跟你说！”酒壮怂胆，借着酒劲儿，叶淮刚终于鼓起的十足的勇气和胆量，再一次做出了二十多年前他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姐！你看咱们都快五十了，你就退下来吧！现在我也是 一个了，以后，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后半辈子好不好？姐，你就给一个机会吧！年轻时，我没能跟你在一起，那就将你的夕阳红给我吧！姐，二十八年啊，这二十八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没有一天不你！就是和陈芸做那事的时候，我还是想的是你！姐，我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