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突突的跳着疼，我就用手压住吗，然后不停揉搓。”

张学究说道。

“这和白有什么关系？”

断不解的问道。

“搓揉的多了，不就会掉色？”

张学究笑着疏导。

断听后显示愣了愣，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找你这么说，发白了是掉色。那来了又是什么呢？”

断问道。

“老了，也是掉色。心掉色。就像树一样，根伤了，死了，枝叶自然也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张学究说道。

“我现在，算是什么颜色？”

断低看了看自己后问道。

“你没有颜色。要算，也只是旧颜色。”

张学究说道。

“颜色还有新旧之分？”

断问道。

“当然有！新颜色的冲击力要比旧颜色大得多。旧颜色无论在当时有多么的绚丽夺目，光彩照，但毕竟已经旧了。就像是一件蒙尘的嫁衣，大红色和烫金边虽然还在，能看见，但还是欠了些火候。”

张学究说道。

“葬了的嫁衣，洗一洗还能净。旧颜色一水洗，岂不是都要融化在池中？”

断说道。

言语中竟是有些伤感。

“这就是你不愿意去洗的原因吗？”

张学究问道。

“我宁愿它是旧的，起码还能存在。虽然新的好看，都能旧的就是旧的，勉强洗出来，也不是当时的感觉了。”

断说道。

张学究点了点。

“我站在你面前，可否点亮了一些颜色？”

断面无表。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不能回答。

很多事，一旦开了子，就如同大堤被洪水冲垮一般，一泻千里……

“你走吧。”

断侧过身子，对着张学究说道。

“我走去哪里？”

张学究问道。

“随便去哪里都好，只是我们不要再见面。就当是我死了，或者是让我自生自灭。”

断说道。

他只想这么一步步的走下去，走到哪一步，就看他的命数和造化。

“你劝我放下这执着的复仇之心，那为何你不先劝劝自己这执着的阻挠之心？”

断接着说道。

张学究听闻此言，心中骤然一颤……

他总觉得断是执迷不悟，想让他迷途知返。

毕竟这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但到来，自己和断又有什么区别？

为了让徒弟重新回归，他也离开了坛庭，也曾遭受坛庭的追杀，甚至还和自己的平生挚不告而别。

那他和断又有什么两样？

自己岂不也是个断？

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比断更加冷静沉稳，理客观。

可以蜗居在定西王域，丁州，集英镇那个小地方许久，也能直王城，与定西王霍望相对畅谈。

这份定力和气魄是断所没有的。

“其实，我也是断……”

张学究说道。

“这世上断多了。总是先上心，再断。伤心远比断的多。不过伤心或许还会好，断却是无论如何也好不了了。但断也绝不止你我两个。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说自己也是断。”

断说道。

言毕看了一眼站在张学究身后的银星。

他对银星也很是熟悉。

当年在谈听虽然见面集不多，但终究是自己的准师母，对他也颇为温柔照顾。

要说起那些旧颜色中到底还有什么可留恋的，银星一定能算得上一份。

“我的儿！谁把你伤成了这副模样？！”

狮子楼外的长街上，一位华服老者带着一群匆匆赶来。

看到披散发，满脸血污，坐在街边像是个乞丐一样的张晓阳后关切的说道。

张晓阳寻着声，很是茫然的抬。

双眼中一片空，有些呆傻。

当他彻底看清来这是谁的时候，这次痛痛快快的大哭了起来。

这华服老者，看上去年龄比张学究还要大了不少。

张晓阳定然是老来得子，对其甚为溺。

“阳儿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老爷子说道。

先是用手把张晓阳凌的发略微捋了捋，而后却是又问随从们要来一方丝帕，把他脸上混着泪水的污泥一点点的全都擦净。

只是张晓阳的哭声却仍旧不停歇。

反而一声比一声高。

“他不是已经安静好久了……”

张学究很是郁闷的看向外面说道。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小的见了老的，岂不是要多哭哭？这么一哭，没理也成了有理。”

银星笑着说道。

心的站就站在眼前，这哭声传到耳力也会极为动听的。

“唉……若真论起来，还是咱们理亏在先。”

张学究说道。

“你想怎么做？”

银星问道。

虽然她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强者。

就连狄纬泰见到她，也是礼数倍至。

可一个先前再如何强悍，只要她的心中有了一个男，那就会不由自主的去依赖。

以前的雷厉风行，杀伐果决，敢敢恨，全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十不存一。

手刃千百条命的魔，煞星，在郎面前，一定也是柔似春水，不烫不凉，乖巧的跟个正在打瞌睡的小猫咪一般。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银星还未与张学究冲锋的子里。

遇到这般场景，定然是大喝一句聒噪！

而后用银针金线，把张晓阳嚎哭的嘴缝的结结实实。

若还有心质，指不定在他老爷子以及赶来的随从们的脸上，一再送一朵荷花。

绣荷是银星最擅长的。

荷叶有几片，纹理呈何种走失，心蕊如何包裹，全都了然于胸。

中通蔓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你身上可还有银两？”

张学究问道。

“好，我知道了！”

银星回了一句之后，转过身去，款款走向狮子楼外。

每当要花钱的时候，张学究总是很惭愧……

一个大男，身上却是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想当初答应定西王霍望，当那汤中松的问道师傅时，就应该狮子大张的要写银钱。

不过那时的他，并不觉得这钱有何用。

在集英镇上虽然发愁过，但好歹他那一笔臭字还能换个酒钱，便也就这样得过且过了下去。

虽说送汤中松去往博古楼时，定西王府从账上支取了不少银两，全都归张学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