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这么一个物的吧？说出来谁信啊！指不定还要被嘲弄一番呢！

那少见他不说话，仍自气息不平，又道：“怎么，‘除魔卫道’的正义侠士，此时便不敢认了吗？嗯？我该称呼你‘李逍遥’呢，还是‘封道长’呢？”

原来方才气愤之下报了名姓，也被她注意到了。

见她如此咄咄，封亦也不禁反驳道：“姑娘，你既然探出在下出身师承，以你之言，是否又是‘窥私隐秘’呢？”少一愣，斥道：“谁愿意窥伺于你？我不过是收集报罢了——”

“是啊，”封亦摊了摊手，“在下不也是如此吗？”

少目光一凝，极为少见的一时语塞：“狡辩！”

封亦见她总算不再拿言语激，先前的义愤也随之一缓——既然眼前真是记忆里那，那么上望之事，多半便不是她所为了。虽说此格乖戾，可本善良，做不出这般穷凶极恶之事。

内里真相如何，或许还应向那位老爷子寻获。

“姑娘，上望之事应是非你所为，故此在下先行别过！”封亦拱了拱手，虽说对此，基于前世记忆，他其实有些好奇的。可眼下大恶当前，还是应该先寻出真相才是！

“呵~！”少并不领，不过也有些意外，“怎么，这便不再‘除魔卫道’了么？你如何便不知是我所为？似我这等‘妖’，不正是如此狠毒辣、丧心病狂么？”

封亦看着她，目光平静地道：“姑娘毋须如此，我既然这般判断，自有判断的道理。——若最后仍落在姑娘身上，再行除魔卫道不迟。”

少冷笑：“你这正道弟子，竟也会为我这妖说话，当真奇景！”

封亦正色道：“出身并不能决定一切——魔门，未必尽是恶，也有能做善事之时；正道，也未必尽是好，也有做错事的时候。只是通常意义，魔门恶多些，正道秉持正义之多些，仅此而已。”

封亦此话，也非妄言。

便在原著世界，当兽神出十万大山，祸天下时，魔道宗门也有无数弟子为护卫苍生而战。如“合欢派”这般，几乎锐尽灭，只剩了金瓶儿一捡回命。其余门派同样锐损失大半。或有言，魔门不过是不得不战，可其实不然。以修真之士御物飞行之能，若当真不管不顾，还不能远遁躲避吗？

比起那些仅凭双腿步行的凡俗，他们绝对能轻松避开兽神祸，保存绝大部分实力。若如此，等兽神祸之后，魔门再上青云，刚刚遭逢大难的青云恐怕难以抵御。

故此，封亦从内心之中，便是这般认为的。

他却不知，如是一番话，对于眼前少而言何等惊讶，尤其是这话还是出自青云门弟子中！

少沉默良久，忽地嗤笑：“你这般说，岂非要‘是非不分、黑白混淆’？青云门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糊涂的弟子！”

封亦微笑地看着她：“是与非，善与恶，其实存乎于心。它在于我们如何去想，如何去做，唯独不在于如何去说。”

少笑容敛去，手上轻轻地握住那莹莹白光的小花，双眸如水，地看了他一眼，叹道：“你这个，当真有趣，倒有几分我圣教光明磊落、随洒脱之风。莫如你便离了青云门，加我圣教门下吧，我保你有个锦绣前程，绝不比青云给你的差！——至少，如你刚才那番话，便决计无法在青云门里说吧？”

封亦一笑摇，朝她拱了拱手后转身。

“姑娘美意，在下心领了！此心已属青云，如何再投别家？只是下次再见，是敌非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姑娘保重！”

“喂！”

少不知为何，见那一副洒脱不羁模样，心中便隐隐来气。灵动大眼转了一转，忽地计上心来，开叫住了封亦，大声地道：“你在上望，可曾查出了幕后筹谋者谁，所欲为何了吗？”

封亦站定，心中一动，转身道：“姑娘莫非知晓？”

少信手捋了一缕发丝，面有得意，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了。”

封亦目光沉凝，思忖片刻，道：“姑娘若能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少笑道：“我既然叫住你，自然是要说的了。——你在上望看到的诸般异状，其实皆是表象，其幕后筹谋者真正所欲，乃是祭上望一城之生灵，重炼魔宝‘嗜血珠’！”

封亦怔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忙道：“你说什么？”

“没听明白啊？那我再说一遍——有想献祭一城生灵，重炼‘嗜血珠’！”少说完，似也感慨，又道，“你倒是猜得不错，似这般丧心病狂之举，小子也断断做不出来的！”

封亦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恍然之中又带着凝重：“原来如此！”抬时，正见到少此时神，不由皱眉，怀疑道：“你告诉我这些，不会是有什么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