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东城门，队伍后面已然跟上了不少呼朋引伴，骑马而来的纨绔子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封判官，可要将那些都驱散了。”

“都护最喜热闹，你派知会他们一声，叫他们不要胡来就是。”

封常清朝上前的牙兵吩咐道，延城里买了大宅的胡商不少，家中的纨绔子弟个个都是胆大的主，同样喜欢凑热闹。

“拜见封判官。”

不多时，牙兵便领着那群纨绔子弟里的面物过来拜见封常清，那两面对封常清时很是拘谨，浑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气息。

“也见了，你们想必明白某的意思，等会便跟在后面，若有再跟来的，你们自与他们分说明白，都护在郊外宴请宾客，若是谁搅合了此间清净，回去后某扒了他的皮。”

看着封常清杀气腾腾地恐吓那两个胡儿，沈光总算明白为何们都唤他做冷面判官，他这一本正经吓唬的时候，表果然可怕得很，能止小儿夜啼。

“封判官放心，咱们必不让旁搅合了都护清净，我等就在远处听曲就是。”

两名纨绔子弟答道，虽说他们家中也都是身家十万贯以上的豪富，养着乐曲班，但最多也就是二十多的规模，如何能跟眼前的队伍相比，而且这年曲谱都是秘而不宣，市面上流传的都是些俚曲居多，想听雅乐那是门儿都没有。

要不然长安城中，谁家若是李年，必定是宾客满堂，甚至有不少胡商不惜千金，都要去听上回曲，不然怎么跟显摆。

“去吧。”

封常清挥手间，那两名纨绔子弟很是兴奋地离开了，因为封常清这是默许他们在边上旁听，这可足够他们回城后在旁跟前好生吹嘘番了。

“封兄，我记得你说过这兹国内舞乐盛，富贵家皆养乐乐伎，怎么我看那些……”

“雅乐岂是俗乐能比，平康坊里那些香词艳曲虽说风靡于世，但大家也就是关起门来聊以自娱。”

看着封常清满脸不屑，沈光不由想到这位喝高的时候，可是自认是青楼薄幸，还敢当着高仙芝的面唱几句类似十八摸的小曲。

谁叫这个年代的大唐文们推崇的是尚文好狎，尚文便是推崇诗文，好狎便是喜欢逛青楼了，就是名满长安的李太白也喜欢流连平康坊，偶尔会写几句香艳诗词。

仔细回想下，高府乐们所奏的乐曲确实都算得上端庄，和乐们平时私下弹着自娱的曲子大相径庭。

出了东城十里，四周已是一片碧绿，不远处的树林被牙兵们劈出了条道路，沈光远远望去能看到用彩布悬挂在树上做成的引路指示，说起来这确实是高仙芝能出来的事。

封常清虽然不太喜欢自家这位主君的铺张费，可是他清楚这是自家主君远胜其他的魅力所在，安西四镇的汉兵本就是为钱而来的募兵，撒钱打胜仗也是本事！

到了曲径通幽的树林前，乐们都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跟在沈光身后穿过那条同样用布匹铺出来的甬道后，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就连沈光都不得不佩服高仙芝的大手笔，他居然让牙兵们硬生生在这片树林里砍伐树木清出了大片空地不说，还直接建了座宽阔的高台，四周另有看台。

“见过都护。”“见过大王。”

看到身着便装的高仙芝和他身旁的兹王白孝节，沈光和封常清急忙行礼，这时候沈光已能看到四周穿行在树林里的宫，心中清楚这趟郊游踏春的宴会，只怕这位兹王也出力不小。

沈光领着乐们去表演的高台下调试乐器，同时让他们找找状态，一时间他颇有种过去带着学生搞文艺汇演时的紧张心，虽说乐们今演奏的大都是他们平时擅长的乐曲，可不少都是重新编曲过的，这里面他给了不少意见。

很快乐声响起，十组乐们各自按着顺序，飞快地试了试演奏乐曲的某些片段，却是叫白孝节凝神倾听，脸上不时露出惊讶之色。

身为兹国的国王，白孝节已经没什么好追求的，安西都护府治所就在他的国都，有大唐天兵守护国家，还能从丝绸之路的贸易里抽取赋税和隐形的好处，他还能再要求些什么呢，于是他和父亲一样都醉心音乐歌舞，若是可以的话他宁可留在长安城，而不是回兹继承王位。

高府乐们演奏的乐曲并没有什么特别，从曲调而论，仍然是兹乐里的经典曲目，只不过原本演奏的乐器加了变化，倒是颇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想到高仙芝和自己所言，白孝节忍不住看向站在乐们边上的沈光，他是怎么也没法相信年纪轻轻的沈光能有这等编曲的本事，要知道天下间乐工无数，可是能编曲作曲的寥寥无几，就是他浸半辈子音律，也不敢说自己能擅自改动某首曲子后比原曲更好听。

一番试演后，沈光很是满意，这些乐们比他过去那些学生最大的优点或许就是临场经验丰富，几乎没紧张，这倒是让他准备好的心灵汤没了用处。

“高都护，程某不请自来，你不会介意吧！”

就在宾客来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些粗犷沙哑的声音响起，一听便让觉得来的是个钢铁般的壮汉，沈光循声看去只见来的果然是个身高接近两米，圆领长袖紧紧裹住的身躯好似浇筑的铁塔般雄壮的魁伟大汉。

“程都护能来，某自然欢迎，请座。”

高仙芝看着程千里这老熊还真厚着脸皮来了，亦是大声笑道，一时间这两位安西副大都护都是言笑晏晏，好似没有嫌隙般亲近。

这次宴会高仙芝是主，于是他左右两侧便坐了白孝节和程千里，至于其他宾客也各自按着身份和官职的贵重次序，依次席。

沈光观察了一番，来的宾客里确实有不少武，即使身穿便服，可是那彪悍的气息都是溢于言表，只不过程千里到了以后，大都神变得有些不自在。

高仙芝虽说眼下在官职上压了程千里半，可程千里在延城经营多年，这些中立派其实两都不想得罪，所以高仙芝设私宴，他们都应邀而来，可是谁能想到程千里那么不讲究，居然也跑来蹭吃喝了。

沈光估摸着席间不少都在心里骂娘，两位副大都护互相不对付，最倒霉的就是他们了，今过后他们总得做出个选择，要是再继续装糊涂想两面骑墙，那就是两边都得罪了。

“高都护，不知今这宴会食单如何？”

程千里看向了高仙芝，他在延城数年，虽然也置办了些产业，可是和两代经营的高仙芝相比，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穷鬼。

他今过来，还真不是刻意来找麻烦的，只不过是来露个面显示下存在感，省得都护府里那些中立的将官全都一脑地倒向高仙芝，他可是最了解高仙芝的作风，反正就是用钱砸，一百贯不够那就一千贯，一千贯不够那就一万贯。

当年这厮带去于阗国的汉兵，不就是硬生生地砸钱从新来的募兵里挖了两千锐过去，他要是不过来，难保今来的这些到最后全都成了高仙芝的马。

“食单吗，乃是前朝韦公的烧尾宴，不过某财力有限，也只得十道菜，怕是得让程都护失望了。”

高仙芝话语既落，席间的武们大都一雾水，也就是沈光封常清等寥寥几露出了惊讶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