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和茫然。

“你如果不想看到傅家那小子，就别见他，何必这么折磨自己？”龙啸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卓琳回就看到龙啸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她皱眉道。

卓琳摇道，“我没有不想见……”

龙督军走到她对面坐下，摇摇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每次见过他之后你心里什么感觉？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忘记的事还是忘记得好，我早就劝你忘掉一段感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感，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前的事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卓琳有些无奈地苦笑，“你们怎么总是觉得我放不下感？”

龙督军毫不客气地吐槽，“这几年我相信你放下了，毕竟傅政现在看着都快赶上你爹了。”

卓琳无语，“太夸张了，我爹要是还活着，现在都快八十了。”其实按年纪算傅政保养的不差，比同龄看起来还要年轻一些。然而…一白遮三丑，一胖毁所有。

卓琳靠着沙发，抬手揉了揉眉心微闭着眼睛道，“其实这世上…最容易断的就是男之，你看这世上多少痴男怨浓的时候恨不得要生要死，最后不也男婚嫁给不相？我们这点事儿算什么？但是……”

卓琳眉宇间隐隐有些痛楚，“他…不一样，他、他在我肚子里长到那么大，好不容易要出生了。我这辈子亲缘浅薄，他是我的骨至亲。即便是没有傅政，我也一直期待着他的出生，我一个也可以好好照顾他，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他却……”

“害死他的…竟然是我的亲娘！哈！表哥，是我自己害死了我唯一的儿子，我怪不了别。如果他不是在我肚子里，如果他不是我的儿子，也许就能够平安的出生，健康的长大。”

听着她的话，龙督军也沉默了。

这些年来，卓琳心中一直都有个过不去的侃儿。

她不恋不结婚不生子，和傅政的那段婚姻其实并不是主要原因。

她真正的心结是觉得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不能另外再生一个去代替曾经失去的那个。

卓琳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傅家那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看到他我总会忍不住想…如果我的孩子还在，也会跟他一样俊美聪明，毕竟他们是同一天生的，不是吗？”

龙督军皱眉道，“他是傅政和那个傅冯氏的儿子。”

卓琳道：“是啊，这算不算是歹竹出好笋呢？傅政说冯氏是我们离婚后才怀孕的，傅政这虽然不靠谱，但我相信他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曾经我也想过去恨傅政，恨冯氏，恨那个孩子，但其实这些都只是给自己找的借罢了。我跟傅政当时已经协议离婚了，他在外面的风流债闹到我跟前来我跟他离婚，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恩怨。婚姻期间他没有对我不好，他的父母家也没有。冯氏确实让我厌烦，但也仅此而已。我有钱，有工作，有能力，即便是自己一个养孩子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在我怀孕的几个月期间我没有怨恨过他们，我也没有告诉过他我有了孩子，那我又凭什么在失去孩子之后去恨他们？”

“跟他们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亲娘…在我的病床前，亲手捂死了我刚出生的孩子。我当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我听见了，也看见了，但是…我动不了啊……”说到这里，两行泪水终于冲了眼眶滚落了下来。她飞快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里还有些水光却并没有再继续流泪了。

龙督军叹了气，坐到卓琳身边扶住她的肩，“都过去了，别再想这些事了。”

卓琳露出一个苦涩地笑容，“是啊，早就过去了。”

但是有些事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永远都过不了，每一个夜晚睡梦中她都仿佛听到孩子的哭泣声，仿佛是在质问她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为他报仇？

最恨的时候她真的想要毁了盛家，恨不得跟他们同归于尽。

但是看着自己在病床上已经快要奄奄一息的父亲挣扎着爬起来朝自己下跪，看着从小呵护自己的兄长带着才几岁大的小侄子小侄跪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照顾长大的堂表姐妹们拿着绳子站在自己面前说，如果盛家毁了她们再也没脸见不如就当着她的面投缳自尽。

她最终只能任由心中滴着血离去，从此再也不回。

傅家的孩子确实很优秀，或许是因为跟自己无缘的孩子都是同一天出生的甚至还算是兄弟，她总是忍不住关注他想要亲近他。

但另一方面她也永远都不可能真正亲近他，她不会用别的孩子替代自己的孩子，至少那个孩子也绝不能是傅政和冯氏的孩子。

她只能看着傅凤城，偶尔在心中想如果自己的孩子还活着是不是也跟他一样优秀了？

见她心低落龙督军不着痕迹地换了个话题，“你们刚刚聊了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傅家那两个可不像是单纯来探望你的。”

卓琳很快也整理好了心，神色变得严肃了几分，看着龙督军道，“他们怀疑张佐。”

“张佐？那是谁？”龙督军有些不解地问道，很快又反应过来，“张？是张弼那个弟弟？”

卓琳点了点，“我记得你当初也是在京城念书的，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龙督军皱着眉回忆了半晌才道，“病秧子？张弼的小跟班儿？

“……”卓琳无语。

龙督军也有些无奈，“我比他要大好几岁，我在京城的时候他也才十六七岁，就是个病恹恹的时不时跟在张弼身后的小尾啊。张弼对这个弟弟倒是挺好的，可惜……”

卓琳问道，“可惜什么？”

龙督军道，“张弼对他弟弟挺好，不过我觉得他弟弟未必领。我当年也就见过那小子几次，表面上看着温文尔雅乖巧听话，但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看张弼那表可不像是好弟弟的模样。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不肯跟他订婚我跟你说那小子不是良配？”

卓琳点，龙督军轻哼一声道，“我当时还跟老陆说，我觉得这兄弟俩兄友弟恭长久不了，谁知道没过几年就听说张佐为了救张弼差点被弄死。然后又兄友弟恭了这么多年，前年老陆还嘲笑我没有亲兄弟嫉妒家，小之心呢。”

说完这些龙督军才摸着下思索着卓琳刚刚的话，“你说他们怀疑那些事幕后的是张佐？他有这个本事？你说是张弼还差不多。”

卓琳道，“既然他们说出了，想必手里有些证据或者线索。至少…张佐只怕跟这些事脱不了关系。”

龙督军点道，“行，等阿钺回来我让他派查查看。”

卓琳淡笑道，“那两个孩子特意过来跟我说这件事，不就是打算跟龙家联手吗？你直接让阿钺去问他们就行了，何必折腾？”

龙督军沉吟了片刻，“也行，咱们跟傅家最后怎么样咱们回再说，但是这次得先把沟里的耗子给揪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龙督军眉宇间隐隐有几分杀气，他可没忘记去年那些还曾经想将傅凤城遇刺的事引向龙家，这分明是想要挑拨龙家和傅家开战。

他姓龙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卓琳点道，“另外可以去查查昭盛商会。”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