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吧？”

卓琳皱眉道，“当时张二夫还没有……”

任南砚不以为然，“谁在乎这个呢？说起来任某碰到这个事完全是个意外。只是觉得有趣顺手帮了张二爷一把。我亲眼看着张二爷把那个孩子给冯家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记得…那孩子右臂内侧有一小块类似胎记的东西，当然了…如果那只是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身上的淤青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不过我记得…婴儿刚出生时的痕迹应该不会长在那样的地方。”

卓琳双眸微闭，沉吟了半晌才轻声道，“多谢。”

任南砚道，“不用谢，不过…现在该卓士投桃报李了吧。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了，如果你还想继续拖时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就算我手里只有一具尸体，你猜傅凤城会不会受制于我？”

卓琳轻笑道，“我一向说话算是，十点之后他们就会恢复通讯。”

任南砚脸色瞬间铁青，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也就是说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半个小时之后一样会联系上傅凤城。

任南砚冷冷地看了卓琳一眼，转身走了。

卓琳轻笑了一声，摇摇坐着继续喝茶。

如果不看她握着茶杯的手指节有些泛白的话，确实显得十分平静从容。

“你胆子太大了。”张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卓琳回就看到张弼漫步走了过来，“现在还有心笑？”

卓琳微笑道，“心好，为什么不笑。”

张弼坐下来看着她微微有些泛红的双眸，皱眉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事了。”

卓琳点道，“是啊，我也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事，学长想听么？”

张弼沉默了片刻，长叹了气摇摇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谁对谁错又有什么区别？”

卓琳想了想，道：“是啊，没什么区别了。”这毕竟是家兄弟俩的事，卓琳并不想多管，但这不代表她会放过张佐。

“这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你想好怎么出去了吗？”张弼问道。

卓琳淡淡道：“不着急，等着吧。只要任南砚觉得自己的命比我的命重要，他就不会动我。”

张弼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她，“你又怎么知道，别不会将你的命看得比任南砚重要？这种博弈，比得不就是谁的心更狠么？你能够对自己狠心，不代表别也能。阿琳，你这次还是鲁莽了。”

卓琳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或许是有一些吧，但无论如何…我必须听到任南砚和张佐亲说出当年的事。”

提起当年的事，张弼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只得道：“当年的事…是张家对不起你。”

谁能想到，二十七年前那个晚上，就在张家上下都因为突然的剧变忙得晕脑胀的时候，他那据说卧病在床的弟弟却暗地里同样做了一件让震惊的事？

他还记得那年，他一直忙到第二天傍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跟着父亲一起回家，因为担心弟弟受惊他还特意先去看了他。

当时他确实卧病在床只是神倒是比平时好许多。现在想来，哪里是碰巧神好，分明是做了什么事正处在兴奋之中。

只是当时的张弼尚且年轻，早就累的心神俱疲了哪里还有神分辨弟弟的异常？

“你把段玉麟拖进来，是想要替傅少铺路？”张弼突然开问道。

卓琳有些惊讶地抬眼，很快就释然了。大家都是聪明，有些事并不需要言明。

卓琳淡然道：“未来的事还太早了，现在说什么铺路？只是比起段玉麟我觉得余成宜更适合一些，学长不也这么认为吗？否则你也不会同意我的意见。”

张弼笑道，“我只是觉得，余成宜未必会上钩，段玉麟把握更大一些。而且…论品的话，余成宜还是比段玉麟要好一些的。”

卓琳端起茶杯朝张弼举了一下，“学长高见。”

张弼也端起跟前的茶杯跟她碰了一下，“静之还年轻，徽之不懂事，以后劳你多照顾一二。”

卓琳微微点，“好说。”

“卓琳！”两正闲聊着的时候，任南砚冰冷却满含怒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张弼低声道，“小心点。”

卓琳含笑站起身来道，“不用担心，任老这脾气，当真是不太好。”

张弼心中暗道，遇到你只怕没几个脾气能好。

任南砚自以为抓住了一个天大的筹码，但这到底是筹码还是给自己添堵，还不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