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得罪了柏苍。

是哪个部分呢？

但是，那又怎么样？

她垂下眸子，微微一笑：“不，那些条件不是废话，副总应该学过概率学吧？”

她温淡地道：“我举个力资源上的例子吧，像你们这些世界五百强的大公司，每年校园招募的时候，都只去211大学甚至985类大学招聘，这是为什么呢？普通学校里一样有不可多得的才，985和211类大学一样有废物。”

柏苍看着她微微眯起眼：“你想说什么？”

“你们这些世界级大公司只在985和211类大学里挑，不就是因为那些重点大学经过高考筛选，才优秀率必定会高于普通大学吗。”温念白再次反问。

“说白了，你们普瑞列出来那一堆苛刻的招聘条件就能保证每次招聘到的都是你们需要的才么，一样有招到垃圾，看走眼的时候吧。”

可哪家公司挑的时候不设定条件和条条框框？

因为，只有设定条条框框，才能最有效率地挑选出适合的。

温念白托着腮一笑：“所以，我说的那些条件，是因为符合那些条件的大概率比不符合条件的合适当男友，在垃圾桶里捡到渣男的可能肯定比在米缸里捡渣男的可能大多了！”

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一脸虚心地问：“就像企业并购，肯定选择财报漂亮，前景优越的企业甚于都是不良资产又是夕阳产业的企业，对吧？”

柏苍眸光隐在墨镜片之后，看不出他的绪，只是片刻后唇角弯起冰凉的笑：“不愧是做力资源出身的，我不过是提了一两句，你倒是长篇大论起来了。”

这是在说谁是垃圾桶，谁是不良资产？

他脸上的寒意已经不加掩饰了，可温念白却仿佛没有感受到。

她摆摆手，笑眯眯：“客气了，副总，这是我们这种普通孩子择偶的一点想法罢了，您这类择偶考虑的角度跟我们不同，三观迥异，就当是思想流了。”

柏苍面无表地看着她，忽然轻笑了起来：“不客气。”

两之间，陷了一种奇异的冰冷氛围之中。

温念白却仿佛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瞧着不远处金璐他们的高尔夫球车停下，便也跟着下车来，温柔淡定地微笑招呼：“到了哦，副总。”

“好了，各位贵客，我已经和工业园里的企业打好了招呼，今天你们可以先参观几家资、韩资的企业。”阮明恒热地朝着他们走过来。

柏苍瞧了下那硕大的“嘉能”招牌，淡淡地问：“阮先生，这是本知名的光学影像企业，相机等影像设备占据了市面市场30％份额的嘉能？”

这种企业如果不是企业的甲方客户或者当地政府稽查，是不会允许进涉及生产机密的产线参观的。

阮明恒笑出一白牙，毫不掩饰他的得意：“没错，到时候我还会带你们看韩国的三猩电子在这边的工厂，北疆省那边还有不少你们国内的大型企业。”

他顿了顿，又笑道：“不过参观这边产线都要上能拍照的手机，大家不要想能看到什么商业机密，这些企业既然选择能让外看的，肯定不是太重要的。”

柏苍、vincent几听见这直白的警告，却并不觉得生气，毕竟阮明恒给出的安排的确超乎他们的想象。

他们以为最多就是周围走马观花一下，看看这边的工业区配套成熟了没有，毕竟初次考察，不能抱太大希望。

而且他们既不打算偷窃别的商业机密，自然无所谓阮明恒这么说。

只是几也不免暗自惊讶，一身t恤牛仔裤加夹脚拖鞋打扮的阮明恒看着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可是的确如同温念白说的很有手段。

能让这些企业都网开一面，可见对方在越南的背景很。

……

这个认知让唐慕脸色愈发难看，尤其是阮明恒虽然嘴上说着放弃金璐的话，却在接下来的参观里一直围着金璐打转。

“大家可以看一下，这就是嘉能的车间，是不是很现代化，我们在越南北宁的工业区有稳定的供电、供水，污水处理系统，这些都是最近挺火的印度那些新工业区没法比的。”

阮氏诗香一边带着他们参观，一边娓娓道来，还不忘踩一脚自己的竞争对手。

“而且北宁和北江两个省离河内不超过两个小时的路程，离河内机场更近，加上我们本地政府给你们外资的优惠减免各类税费，所以才会有你们那么多中韩投资商在我们两个省的工业区投资建厂。”

vincent、柏苍、金璐等其他都在认真地听着解说，不时地低声流。

只有唐慕那副沉沉的样子，让温念白瞧着都有点起皮疙瘩。

她放慢了脚步，等着唐慕跟上来，压低了声音：“不要这副想要暗杀谁的样子，你要真动了阮明恒一根毛，信不信被卖到越南山区去当童养夫或者拆手拆脚？”

唐慕一顿：“……。”

童养夫是个什么鬼？

拆手拆脚……

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他敢，老子被卖掉前也要弄死丫个夫！”

温念白差点笑了起来，拍拍他，像拍一只大狗。

“好了，唐大少爷，阮明恒正牌友可是越南当红歌星，这哥们就是花，但不坏的，他的条件，不需要去拆散什么异国侣，多的是想跟他，就算你信不过他，难道我会坑自己闺蜜？”

唐慕：“大姐，你确定是在安慰我，不是在吹阮明恒的彩虹吗？”

但不可否认，温念白这么一说，他不快的心的确好了些。

瞧着唐慕身上的戾气散了不少，温念白这才笑了笑，加快脚步赶到柏苍身边。

……

一个下午和中午就在不断的参观里度过。

到了晚上回程，大家伙都上了车。

但是这次，柏苍没有选择再跟温念白坐一排，金璐也径自拽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唐慕看着，冷笑一声，坐阮氏诗香身边去了，而柏苍……坐副驾驶去了。

阮氏诗香瞧着身边冷脸的中国帅哥，又瞧瞧一车诡异的气氛，咽了咽水，也不太敢说话。

于是，一车就这么安静异常地返回了河内。

几回到了宾馆，按照原定计划，各自分先去休息再去晚餐。

金璐冲了澡出来，瞧见温念白坐在窗边吹发，她挑了挑眉：“你跟副总说什么了，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能把冻死。”

温念白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就是下午参观间隙，跟他流了一下我们普通的婚恋择偶观。”

让某些别自我感觉太好，恃美行凶，以报他在她膝上点火纵念，让她一晚上没睡好的仇！

金璐挑眉：“就那么简单？”

她可不相信，自家闺蜜长着张白莲花的脸，可是个切开黑的糯米汤圆。

这颗“糯米汤圆”怕是下午把她那位高冷的上司先生给噎着了，这会子一气下不去憋喉咙里，她这个外都看出来了。

温念白笑了笑，转移话题：“你还说我，唐慕都快淹死在醋里了，我都后悔叫阮明恒出来。”

“我现在不想提他。”金璐不客气地冷道，美艳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