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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地被细碎的吻唤醒。
睁眼的时候,窗外天空已经彻底漆黑,那
重的云层,让她本能地瞄了一眼墙壁上的钟。
时针指向十一点钟。
这已经接近午夜……
“唔,居然从下午一直睡到现在吗?”温念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顺带偏开肩膀,避开他那细密的酥麻的轻噬,同时一只手撑住他的脸。
“你不饿么?”她一脸无辜地瞧着俊美面孔上带着打断的不爽
绪的男
。
柏苍从她身上支起身子,眯了眯狭眸,眉梢眼角间都是浓稠的魅色,修长指尖按在她
致的锁骨上:“饿,所以我在进食。”
温念白只觉锁骨发麻,她一把抓住他勾进她衣服下摆的手:“但是我饿了。”
他不耐烦地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吃我。”
她赶紧使劲撑住他,一脸诚恳:“我不,老板,我要吃饭!午饭也没吃,晚饭也没吃,没力气吃你!”
他睡一觉,脸上的伤都淡了,身上的伤也不疼了,
力充足,可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说完,她的肚子非常应景地“咕噜”叫了起来。
接着,一连串此起彼伏的“咕噜噜”的声音让房间的气氛安静了一秒。
柏苍脸色变幻莫测,僵在当场。
温念白忍不住捂住唇笑了起来:“唔唔唔……哈哈哈,这是唱山歌嘛,这边唱来,那边和。”
看来胃部抗议的
不止她一个,她胃抗议了,然后他的胃也跟着欢呼。
他只能黑着脸狼狈地从她身上爬下来,面无表
地合紧自己的袍子:“冰箱的材料只能做红酒炖牛
和蒜蓉西蓝花。”
温念白瞥了眼他睡袍下不可忽视的反应,目光上移,强忍着笑意:“好,都行。”
柏苍冰冷的眼珠危险地盯着她:“很好笑?”
温念白立刻笑得温柔到谄媚:“不好笑,宝贝
哒……。”
大概是长那么大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柏苍脸色变得古怪,以前围在身边的男男
,再
慕他,也没这个勇气这么叫他。
他也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觉得又
麻又恶心又有一种……怪异的满足感。
柏苍矜淡地道:“等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
温念白则松了
气,心
有些复杂,她虽然已经决定和他脚腕闪过了,但还没有想好这么快就进行到这一步……
以前跟陆明思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陷
过这样的境地。
她妈从小就再三警告过她,好
孩要跟老公结婚了才能进行最后一步,这样男
才会珍重你。
但是,她并没有觉得陆明思珍重她。
可……她一下子也做不来马上就颠覆自己多年教育的决定。
她还需要一点时间,一点就好……
可是,要怎么跟柏苍说呢?
他虽然
味挑剔到尖刻,但明显就是
食动物啊……还是从小在国外长大,大概会觉得她不可理喻,然后生气吧。
会不会觉得她在耍他?
温念白忍不住扶额,她这辈子正儿八经的恋
,这也不过第二次,实在经验匮乏。
要不,问问金璐?
她抓过手机,可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时间,忍不住唾弃自己的智商。
什么脑子,这都半夜了,璐璐一定早就睡了。
温念白长叹一
气,又把自己塞进柔软的真皮沙发里,烦恼地捏抱枕。
柏苍一边在料理台上调制夜宵,一边看着不远处那窈窕的
影似被什么困扰一般翻来覆去。
他眸里闪过一点黝黯的光,唇边却不自觉露出自己都没察觉到近乎温柔的浅淡微笑。
……
半个小时之后,房间里都是馥郁的料理香气。
桌面上摆了漂亮的骨瓷大碗,里面盛着红酒炖牛
,圆盘里则是一碟子蒜蓉炒西蓝花。
两只
致的高脚水晶杯,一只昂贵的champagne krug clos d’ambonnay香槟,高脚欧式银制烛台上跳跃着漂亮的火焰。
温念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哇,大半夜,搞这么隆重,这是要求婚么?”
柏苍拿着一碟
莓沙拉过来放下,淡淡地问:“想嫁了?”
温念白一顿,有些尴尬地摆摆手:“不是了,就随
一个玩笑。”
她可真没有
婚的意思,他们也还没到这一步。
他最讨厌别
他做不愿意的事
,何况
婚。
柏苍拿着香槟给两只杯子盛上漂亮的酒
,淡淡地道:“这款香槟
呈
金色,细品能品到焦糖牛
、麦芽糖、烤面包、黑醋栗、红色水果酱和果冻的香气,比较合适轻松愉悦一点的场合,不太合适特别正式的场合。”
温念白受教地点点脑瓜,接过他递来的香槟:“嗯呢。”
嗯,长知识了。
她只知道这款香槟贵,不太好买。
柏苍却在她拿香槟的时候,顺势略一用力,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下
抵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求婚那样慎重的场合,当然要换最好的
红,才配得上。”
温念白一顿,白
的脸颊染上鲜妍的绯红,心底似被他那轻缈的尾音勾出难以控制的酥麻与柔软。
她心脏狂跳,只侧过连拿脸颊轻轻地他的下
,低低地轻嗯了一声:“嗯。”
柏苍抱着怀里的纤细的小
,自然能感觉她身体那种微微战栗,她眼睛水润濡湿又柔软。
像足乖巧讨好
的小动物磨蹭他脸颊的亲昵动作让他眸光骤然
邃。
柏苍心
异常愉悦地低笑:“别蹭了,现在我脑垂体的多
胺的激素分泌旺盛,再下去就要分泌肾上腺素和某些
激素了,你不会喜欢的。”
温念白顿住了动作,忍不住想笑,这
说暧昧的话,都要说得那么学术范么?
柏苍抱着她,忽然低
,在她耳边淡淡地道:“我会等你准备好,等你主动。”
温念白一怔,抿着唇,心底瞬间无比地柔软与甜蜜,随后低声道:“嗯。”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他是她的“知我者”啊,何其难得。
……
柏苍放开她,起身绅士地为她拉开座椅,随后坐到对面,轻晃了下酒
,对着她微笑:“新年快乐,
朋友。”
温念白一怔然,这才想起来,对了,今天是旧
的最后一天,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窗外冰冷的寒风呼啸而过,城市的午夜,霓虹依然璀璨,光影迷离。
远处的高楼彩灯流动,大大的——“新年快乐”几个字不断闪烁。
伴随着房间子夜十二点正的钟声响起,“嘭!”“嘭!!”“嘭嘭嘭!!”窗外流晶逸彩的焰火在天空炸开美丽的光。
她握着酒杯,怔怔然地看着远处的焰火,忽然间感慨万千。
平凡的
生,在过去的一年里骤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年,这样的漫长,又这样的短暂。
身边陪伴的
,也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