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婆婆越想越绝望,鬼使神差的找了一颗绳子,步履蹒跚,朝门外的老槐树走去,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想
什么!
活百岁,终有一死,岁数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床
连个端水送饭的都没有,活着也是受罪。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到那时候,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还不如现在痛痛快快的死,早死早托生!突然,老槐树上传来一声猫
鹰的叫声,吓了她一跳,“夜猫子,大白天的就出来了,看这样,我真的要死了!”把绳子往树上一搭,那只鸟也吓跑了。
“妈,你要
什么!”金凤正巧回家来拿东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心“砰砰”直跳!看到金凤突然回来,老太太顿时瘫坐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妈,您可不能想不开,”“我,我没想不开,我想在树上拴根绳子,把丝瓜秧引过来,可这腿脚不好使。”
“我来吧,这活您告诉我一声,您哪
得了。”“我想着挺简单的事,腿脚不好使,
起来真费劲,对,把绳子拴树上,这
连上丝瓜架,丝瓜秧就爬上去了,瓜秧太密,不得风,不
结丝瓜。”
金凤拴好了绳子,扶着婆婆进了屋。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婆婆想要
什么,幸亏回来的及时。不行,跟郑家嫂子说说,她家暂时不能去了,得把婆婆安慰好了再说。真出了意外,对不起军伟。
“妈,自打我从我妈那回来,咱娘俩还没好好说说话,都在自顾自的伤心,军伟走了,孩子没了,可咱这
子还得过,不是吗,咱这样,军伟在天上看着也难过,我总觉得,他们没有离开,好像在什么地方看着咱。”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您拴不上绳子,正着急,我正好就赶回来,是不是军伟都看到了。”老太太的脸一红一白,低下了
。“妈,我是结了婚的
,孩子大
突然都走了,我依靠谁?总不能住在娘家吧,
家儿子媳
一大家子,我一个嫁出去的姑
跟着掺和什么。”
“以后咱们三
相依为命,都要好好活着”。老太太忍不住又抽泣起来,“闺
,军伟走的那阵子,我真的不想活了,可放心不下你,病成那样,依靠谁,就想着咱们三
在一起,凑合着过这
子。”
“现在你的病好了,岁数也不大,有合适的还得成个家,早晚离开我们,越想越活不下去。”金凤明白婆婆的意思,安慰道:“妈,我还真的不想再结婚了,就算有合适的,结了婚,也不离开您,替军伟伺候您到老,您就放心吧。”
婆婆用力的点点
,心里似乎宽慰了许多,吞吞吐吐的问:“这一年多了,孩子出了事,他爸知道吗?”听婆婆这一问,金凤心里悲愤
加,对呀!还有这个冤家,几乎都忽视了他的存在。
“离婚后,他一次都没看过孩子,在他心里,妻儿早就死了,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唉,怎么说她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也得让他知道,到现在也别说恨不恨他了,就是缘分尽了,谁也不是谁了。
春节假期过后,刚上班,郑德来坐在办公室里,闲得无聊,心里烦闷。这个春节过的,竟忙乎他丈母娘了。大初二的,就往医院跑,天天端汤送水,买菜做饭,换着样的做。这些年,丈母娘家的活,自己全包了,有时候觉得委屈,可也不冤,都是我自找的!
金凤跟孩子现在应该是过得挺好的,她跟现在的男
,挺合适,当年就是和他相的亲,我这也是小鬼蒙眼,喜欢上她,我俩差距这么大,谁看着都不般配,怎么就一时糊涂,白闹了这一场,弄得连村都回不去了。
如今父母也不在了,就还一个兄弟,老实
,兄弟媳
主事,蛮横不讲理,金凤跟自己也没关系了,回村看谁去,就是瑞瑞,想起来怪对不起她的,孩子是无辜的,没办法,抚养费到时候给她寄过去,等孩子长大了,认我,更好,不认,也不怪她。
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不该和金凤结婚,害了她,也害了孩子,也害的自己名声扫地,不愿意回家见村里
,甚至连高雅的父母都不知道我老家是哪里的。唯一不后悔的,是娶了高雅,我们俩
投意合,恩恩
,也就足够了,不管别
怎么看。
“哥,瑞瑞出事了!”忽然接到弟弟的电话,他一阵的眩晕,险些摔倒。“孩子,爸爸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真的好后悔,不该把孩子留在她身边。“金凤,我恨死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不,你是偏心了,你以为,结婚了,会和你的男
有孩子,就把我的孩子当根
,我孩子没了,你男
也死了,让你偏心,该!”
郑德来疯狂的跑上楼顶,狠狠地骂着。完了,一切都结束了,那个村里再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金凤,我咒你得不了好,你个没
没意的
!你恨我,不该这样对我的孩子,她也是你的骨
,狠心的
!”
“得凯,瑞瑞没了,我恨那个
,现在他爷们也死了,他要是还回去住,你们把她撵走,我那所房子,就给你们吧,我也不回去住,她只要是回去住,就轰她走,就说是我说的。”他实在想不出来,怎么报复金凤。
听了郑德来的这话,郑德凯媳
,好像吃了顺气丸,心里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大哥不愧是有学历的
,什么事都提前想到了,金凤爷们也死了,房子是她公婆的,那老两
子,哪天不顺心,兴许就把她撵出来,她去哪,肯定还得回这房里住。”
“是,早晚他还得回来,这个也不一定,她要再找对象呢?”“都四十多了,结过两次婚,谁要,你这脑子,比你哥差远了,要不怎么
家上大学,你在家种地!”郑德凯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说话了,再往下说,又得吵架,心里说:“你,还真不如金凤。”
他老婆才顾不得看他什么表
,心里打着小算盘,不行,他大哥今天有这样的话,趁热打铁,最好让他立个字据什么的,更稳妥。“唉,我说,哪天找机会,把大哥,大嫂接家来,最好放他们写字据,咱俩想想,找个合适的借
,”
寒来暑往,转眼又到了
秋。地里的庄稼几乎都收拾完了,光秃秃的田野上,有几处麦田泛着绿色。小河边的杨树上,金黄色的叶子随着秋风,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一场大风过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
冬天到了,太阳早早的落山了,天地间便成了一片灰蒙蒙的,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树,增加了几分凄凉的感觉。让
不禁想起“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
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
在天涯!”,这首最经典的诗词。
金凤婆婆,骑着一辆三
车,车上装了几个尼龙袋子,塞得鼓鼓的,用力的蹬着车子,往家赶。“妈,您
什么去了?天都快黑了,也不见您回家,我这不放心,赶紧过来找您。”金凤骑着车子,正匆匆忙忙的寻找着,一眼看到了婆婆。
她下班回家,见公公正坐在炕沿边上,闷着
抽烟,浓浓的旱烟味,呛得她赶紧跑出来。“爸,我妈呢?”公公咳嗽了两声,愣了一会,低声地说,“好像骑三
车出去了,说弄点树叶烧炕。”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有了上次那事,她真的放心不下婆婆,怕她又想不开。“闲着没事,弄几袋树叶烧炕。”婆婆蹬着三
车,有点喘。“妈,这树叶能烧吗?”金凤一只手推着三
车,打量着车上的尼龙袋子,几袋树叶,塞得结结实实。
绳子!那根显眼的绳子,牢牢地把几袋树叶捆在车上。金凤条件反
似的,心
掠过一丝慌
。婆婆回
看了一眼她,见她死死的盯着那条绳子,微笑着说:“你可不知道,这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