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这里的。

这是他的下属、好朋友黄森的住处。

钟文泽要查案，却来到了这里，不免让他联想到了什么难以相信的事。

钟文泽跨步往前走去：“你的好朋友黄森，或许能给我们带来一定的线索。”

他在接手案子以后就详细的解读了亚洲银行案件的详细档案，里面每一个记载都详细的分析过。

这个黄森，跟剧本里一样，有很大的问题。

伸手敲门。

好一会。

里面传来脚步声。

胡子拉碴的黄森睡眼惺忪开门出现，一子浓烈的酒味铺面而来，眯眼皱眉适应着阳光。

他先是看了看钟文泽，继而又看了看阿祖。

陌生面孔。

不认识。

而后目光落在了陈国荣身上。

他下意识的就伸手推门想要关门。

“黄森警长。”

钟文泽抢先一步伸脚抵住房门：“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老朋友来了，也不让我们进屋坐坐？”

黄森不说话，依旧想关门，房门却被钟文泽抵的纹丝不动，尝试一番后也就放弃了。

钟文泽率先进去。

房间里很混，应该是很久没有收拾了，茶几上摆放着很多喝空的拉罐啤酒、洋酒跟泡面。

烟灰缸里塞的满满的。

茶几下层。

还有一张半折叠的报纸。

“看来，黄森警长自上次的亚洲银行劫案以后，也是天天以酒度啊。”

钟文泽自来熟的找了处净的位置，大马金刀的就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儿点上了一支香烟。

他的目光扫了眼茶几下层的报纸，笑容玩味的看着黄森：“心里内疚的子，不好过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黄森甩了甩脑袋，伸手搓了搓脸蛋子，呼吸一：“你们是谁，来我这里做什么？莫名其妙。”

“自我介绍一下。”

钟文泽咧嘴一笑，抽出了茶几下面的晨报来，指着报纸版照片上的自己：

“钟文泽，钟sir，亚洲银行劫案调查组的负责。”

他手指在报纸上自己的照片上点了点：“怎么，早上才看的报纸，我这么靓仔的一个，你竟然没记住？”

“……”

黄森表略微尴尬，轻咳了一声：“我已经辞职了，已经不是警察了，哪有心思关注你们。”

“我这个比较喜欢直接一点的。”

钟文泽懒得跟他绕弯子，打开了腋下夹着的档案袋，抽出了三张调查得来的照片摊开在桌面上，往前一推：

“案子我正在调查，有了线索，现在你帮我认一下这三个。”

照片上。

正是刘天、火、max三个的照片。

办案需要严谨。

阿祖说他猜测劫匪是火三，这做不得数，得让在劫案现场的黄森来指认。

有了他的指认，钟文泽才能继续下一步。

下猛料，一步到位！

黄森下意识的扫了眼照片上的三个，在看到刘天的照片以后，他的眼角下意识抖了抖：

“我不知道、不清楚、我不认识。”

三连否定。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钟文泽早就关注着他的面部表，清晰的捕捉到了。

“案发当晚，你到达现场与劫匪驳火以后，带着两个伙计追出去了，那两个伙计死了。”

钟文泽冷笑一声，双手按压着茶几，身子往前一探，虎视眈眈的看着黄森。

近距离下。

一子莫名的压迫感袭来。

钟文泽的气场太强了。

他无比笃定，一字一顿的说到：“你，黄森，见过那个劫匪面具下的脸。”

黄森猛然睁眼，眼珠子大瞪的看着钟文泽，如同心里隐藏极的秘密被窥探到了。

“什么？！”

陈国荣一直没有，听到这里以后几乎是条件反般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阿森，你见过劫匪？！”

他的绪无比激动，直接就质问到：“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

“我...”

黄森看着绪激动的陈国荣，直接扭过去，眼神闪躲并不看他：“我没有见过。”

“那天晚上，我们在巷子里追逐，发生了巷战，激烈驳火中两个伙计死了，没能正面遇到他们。”

“如果我知道，我怎么会不告诉你？”

“……”

陈国荣也回过味来了。

自己跟黄森是好朋友，而且平时非常照顾他，他没理由对自己隐瞒的。

“你好赌，输了积蓄不说，而且还欠了不少钱。”

钟文泽轻哼一声，身子后仰靠着沙发，咬着烟蒂斜眼看着黄森。

烟上蓝青色的烟雾徐徐向上，缭绕在两中间。

“但是现在，你的巨额赌债已经清了，为什么，因为劫匪的那袋子钞票，在你手里。”

此话一出。

黄森如同被踩了尾的猫。

“嘭！”

他一掌拍在茶几上，大声的冲钟文泽嘶吼到：“钟文泽，你不要血！”

“是不是你心里没数啊？”

钟文泽伸出小拇指漫不经心的抠了抠耳朵：“我不是廉署的，这些钱我也没兴趣去追查，跟我没有关系。”

“我只是想这个案子，我只是想抓贼，你帮我指认就行了。”

“呵呵。”

黄森冷笑一声，坚定到：“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啊，长官！”

“陈sir真的是瞎了眼了！”

钟文泽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高昂了起来，伸手指向了一旁的陈国荣：

“陈sir现在不鬼不鬼的，以前我还可怜他，现在我觉得他就是咎由自取啊！”

“他就是瞎了眼，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钟文泽嘴里叼着的烟，随着他的说话跟着颤抖起来，烟灰一点点的飘落：

“你一个小警长而已，他堂堂高级督察，把你当朋友看，那么关照你，但是在这个案子上，你坑了他！”

“为了那么点钞票，你把他对你的好全忘记了，你没告诉他详细的劫匪报，你出卖了他的抓捕计划，所以他失败了。”

钟文泽手指点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黄森是辞职摘出去了，但是他陈国荣就扑街了。”

“他背上了罪名，怀着对那六个伙计的死的自责，每天买醉沉迷，被那么多指责，一辈子都抬不起来。”

说到这里。

钟文泽忽然站起来，一掌拍在茶几上，怒视着黄森：“朋友，就是这么做的？！”

“来，大声告诉我，朋友做到这个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房间里一下子陷了安静之中。

陈国荣表惊愕，不可置信的看着黄森，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呼吸急促：

“阿..阿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