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支县境内的烽燧共有三十处，每处间隔半里路，一来一回，即是十五里。而且有不少是山路，这么长的距离，一天当然不可能来回，因此，障塞尉们便偷了个懒，每隔个十天半月，才会带上数的粮，整一段走一次，其他时间，也就走到下一处的障城就算了。

这一条，梁祯当然也不会去改变，因为，穿着皮甲，带着刀、背着弩、矢壶、水壶、粮袋来跑步，是真的累啊！而且，这长城的另一，那白色的骨、兽骨连绵不绝，几乎成了另一座“小长城”了，看着这些东西来跑步，心里又怎会舒坦？他还不得能立刻掉回去呢！

直到上中天，大伙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目的地上障五燧。驻守那里的两个戍卒见到有同袍前来，自然是高兴无比，据说，这些戍卒在这烽燧里，一守就是一月，直到下月，才能被换回障城里面去。梁祯还挺佩服他们的，两个孤零零地守在烽燧里，外面就是随时出现的扶余，以及城下那永远也散不去的血腥味。反正换作是梁祯，他觉得自己第二天就要疯掉。

修整两刻钟后，一行十数，便在上障五燧那两个戍卒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扛着长戟，背着弩箭，忍着疲倦，缓缓离去。按照这个行进速度，估摸着夜后前，便能看见上障一燧了，而上障就在上障一燧后不远的地方。要是走快两步，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就能到家了。

“众兄弟战甲可新？”

“焕然一新！”

“众兄弟兵器可利？”

“吹毛可断！”

令支与上障之间的某个荒谷中，一身白甲，披着白色战袍的鹤顶红骑着一匹高大马，腰悬宝剑，手执骨朵。他身前，是二十来个一身白甲的匪徒，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手上的刀剑寒光闪闪。尖儿上流露出的，全是对鲜血的渴望！

“众兄弟，梁犬可杀？”

“必杀！必杀！必杀！”

鹤顶红满意地点点，双脚一夹马肚：“驾！”

荒谷中，扬起一阵雪尘，直奔上障塞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