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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运数杳渺谁能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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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向拼力维护的白马,竟然会对自己出手!要知道,上一次,那个马只不过是弄掉了白马的两条毛,他就将这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活活拖死了啊,这世间的呵护,难道还有比这个更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如此护它!它竟然还对我这么狠!

看着像一团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虽张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虽举起手臂,却做不出一个动作的动,梁祯黯然神伤,他不是在替动感到惋惜,而是在惋惜他自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自己是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一牲畜来保护自己的地步了?

白厮走到梁祯身边,淘气地用脏兮兮的脑袋顶着梁祯的背脊,将他往水桶的方向推——它终于想洗澡了。

尽管梁祯觉得,自己应该先去叫,将动救起来,又或者做点其他什么,最起码不能让动在那躺着。但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组织语言,才能将事的原委说清楚,至起码,不能让别以为,是他教唆白厮踹死了动。

白厮似乎嫌弃梁祯动作慢了,不满地朝他脸上吹了一湿气。

“马上!马上!”梁祯慌忙止住思绪,开始给白厮清理身子,因为,他突然觉得,相比起动,这白厮似乎才是自己真正的“主”。

好容易伺候完白厮沐浴更衣。水井旁边,也聚了好些,有的是套着项圈的隶,有的是平常的牧,或是地位高一点的侍从。显然,他们跟梁祯一样,对动的死,完全不知所措。老半天过去了,才有个脑子灵的,且有一定地位的,想起来要去报告主管。

这个管事的,也提着一根枣红色的木棍,只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动,就跳将起来,问也不问,就要打梁祯。吓得梁祯一个激灵,往白厮身侧一靠。白厮的眼比梁祯还要好用,一见这管事的跟动也是一样的动作,“咻”的一声,身子一转,颅一扬,黑色的眼珠子一瞪。要知道,这白厮可比梁祯还要高!更为重要的是,它的主,可不是这管事的可以冲撞的!

管事悻悻地退下了,他可不想重蹈动的覆辙,至于这个胆大妄为的忘该怎么处理,直接询问他最大的主就好了,反正,这个院子里的一切货物,都是这个主的财产嘛。

后来,梁祯才从其他老马中得知,这白厮,跟自己一样,上过战场,冲过刀枪,故而将动的那一击当成是冲他来的,因此先发制,给了他两蹄子。

得知真相的梁祯,顿感失落:还以为,它是为了我呢……

失望,就像土墙上的裂缝,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以至于,当白厮三天后被带走时,与它朝夕相处了将近一月的梁祯,竟没有生出一丝不舍。

原来,这马棚里的马,平时是坐骑,战时则是战马,而战马,是要在空旷的原野上,才能保持战斗力。若长时间生活在高墙巷的王城中,哪怕这马是乌骓再世,也会废掉的。因而,夫馀豪民们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自己的马匹,分成两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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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养在原,一批养在王城,两批按时回,保持马匹的体力之余,也能满足常的际需求。

新来的这匹棕马,样貌很是平庸,一混进马棚的群马里,就分不出来了。

今夜,明月高悬,银光似水,水中藻、荇横。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江南水乡,回到了那个山茶花盛开的地方。

梁祯给马槽倒满了饲料,随后双手搭在石槽边上,匐在棕马旁边。

“我想家了。”梁祯道。

棕马抖了抖耳朵,甩了甩脑袋,不知是在说它听不懂,还是在说它并不想家。

“你出过远门吗?”

棕马眨了眨眼睛,摇了摇长长的尾

“我要回去。”

梁祯伸手在饲料中抄了抄。

棕马的鼻孔中出一团白雾,从喉咙中发出几丝声响。

“但我就像你,掉在群中,连个影都没有。”梁祯说着,左手扯了扯脖颈上的项圈,右手摸了摸棕马脖颈上的马笼,“你挣不掉它,我也弄不掉。”

棕马转动着尖尖的双耳,又大又黑的眸子里,有一丝微弱的金光,一闪而过。

一早,梁祯便将棕马牵到井边,给它沐浴。棕马很乖,全程保持着安静,就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要是它能像你一样,该多好。”梁祯用双手,轻轻地解开棕马身上那些打结的毛。

这项工作并不复杂,却需要一点简单的思考,刚好,能够吸引住梁祯的注意力,免得他的大脑,又因无事可,而胡思想什么逃生大计。

梁祯解得神,以至于许久之后,才猛然发现有正在自己身后十来步远的地方,观察着自己。那似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也没有特意掩饰,但是不知为什么,却一点也不惹注意。

来的是那个少年,因为梁祯永远记得那双如六月的天一般,变幻无常的眼睛。

梁祯有理由恨这个,因为就是他,将自己的曲,消灭殆尽。但他的仇恨与愤怒像一团易燃的柳絮,瞬间就烧光了,留下的是一堆坚硬的恐惧种子。

难道,少年发现自己汉军的身份了?梁祯觉得腿在发颤,这不是他预想中的见面,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见了主还不跪下?”一个管事的从远处奔来,边跑边呵斥梁祯,然后倒就拜。

如梦方醒的梁祯慌忙弯腿,单膝着地:“忘不知主驾到,还请恕罪。”

一双比想象中小巧但却很有力量的手,分别抓住梁祯的双臂:“起来,没让你跪。”

一句话,就将梁祯给整迷糊了,直到少年的手都松开了,梁祯才想到要谢恩。

“心,去将药箱拿来。”

“遵命。”

梁祯身上有不少的伤,有的是那天从马上掉下来时摔的,有的是被动打得,这些伤,有的已经自行愈合,有的却因为一直没有上药而灌脓。

隶,是没有资格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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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医药的,除非,主恩赐。

因而,当少年最后将洁净的纱布缠绕在梁祯的伤上时,梁祯心中就只剩下了无尽的感激,一如,当接受他照顾的上障戍卒一般。

“忘,谢过主。”

“心,在他伤好之前,给他换个轻松点的活。”

“遵命。”

少年走后,名叫心的管家,贴在梁祯耳边道:“你算是走大运了,他是能遇见的,最好的主。”

梁祯一个劲地对着空气道谢。

心又代了忘几句,然后就让他回去收拾行装,等自己消息。

梁祯哪有什么行装可言?就是两套衣服而已,用布包一卷,往身上一背,就完事了。

但心,却让梁祯等了整整两天,才姗姗来迟地将梁祯领走。这是梁祯第一次从南门离开那个小院子。小院子外,是一个更大的院落,里面立着七八间更高、更大的石屋,石屋之间,有用石板铺设的道路相连。石板路旁,栽满了海棠花,微风轻拂,花枝招展,芬芳馥郁。

花香中,立着另一个白衣青年,跟心差不多年岁,手上也握着标志着管事身份的枣红色木棍。心说,这个叫“神”,这片区域所有的仆,都归他和另一个叫“疲”的管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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