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梁司马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刘虞一把抓着梁祯的右臂，将他拉了起来。

这时，围攻刘凡尘宅院的兵卒也陆续赶到雷十五家，有的还抬着战死的袍泽的尸体。刘虞上前一步，截住一具尸体。这尸体看模样，不过十五六岁，面容稚，跟叶鹰扬一样，他脸上，也长着青春痘。他胸前的军衣，了一个大，大之中，镶嵌着一只血淋淋的箭。

“梁司马，这……”刘虞边说边转过身，可当他的目光落到梁祯身上时，却是一愣，片刻后才开道，“你怎么也没穿甲胄。”

“回使君，属下所部，甲胄不足一百领。因此……”

“幽州武库之甲胄，多已在前年遗失，剩下的，为筹备冀州战事，已全部调宗将军军中。不过使君请放心，虽无甲胄，我留守将士，亦能奋勇杀敌。”沙从事拐着弯将赵苞和宗员都骂了一遍。

“本官一定将尔等功劳、困难全数一一上疏陛下。以早解决甲胄、兵刃、军饷之事。”刘虞提高了音量，让院落中所有的，都能听见这句话。

“我等，谢过使君。”众齐声道，不少心中，还冒出了感激之意。

接着刘虞又安排将雷十五押州牢，接着就跟沙从事回去休息了，至于现场的善后工作，梁祯自然得“义无反顾”地接下。

送走刘使君等后，梁祯搬来一张胡床，躺坐在上面，枕在弯起来的右臂上，从这个位置，他恰好可以看见夜空。只见夜幕如纱，纱后的广寒，正襟危坐，俯览着大地上的芸芸众生，对于刚才的那幕血腥，完全视而不见。

为了苍生，我不后悔。梁祯回味着刘凡尘临死前的话，字句清晰，语气庄重，显然刘凡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坚信，自己的理想，一定能变为现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