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汉。”

“它不产铜钱，也没有美酒，更没有粮食。有的，只是无尽的战火。”至处，董卓也不禁潸然泪下，“但我就是它。因为它是我，你，还有无数西的家。”

“将军，我怕。”梁祯道。

“我也怕。”董卓道，“但你比我好，你起码能跟别说，我不一样，我只能咽在肚子里。”

“这就是为将者，再苦再难，都只能自己吞了。因为你一旦流露出来，军心就散了。”

“祯，若能活着出去，你想什么？”

“我宁愿死在这里，将军。”梁祯的话，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因为这话他虽从未想过，却似乎早已在心中形成，只待时机一成熟，便脱而出。

“哈哈，跟你一样大的时候，我也在想，死了好啊。死了，就不必要再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董卓笑着拍了拍梁祯的肩胛，“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我这里变了。”他指着自己西瓜般大小的脑袋。

“我有家，几百要养，我若死了，他们便失去了倚靠，但在这世上，失去了靠山，便只能任宰割。”董卓忽然发狠地捏着拳，“段太尉，凉州三明，战功卓著，可上面不喜他，一句话，就杀了，男丁充军，丁为。”

“所以，我必须活着。”董卓舒开了拳，“但张温老儿，天然就跟我有仇，我说什么，他都不听啊！”

这话题说得有点过了，于是梁祯便闭不言。

鹅毛般的雪片，从漆黑如墨的天际飘洒而下，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便给大地盖上了一层白布。白布之上，是令潸然泪下的羌管悠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