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儁乂的能力是够的，但他跟你相比，缺少了一样至关紧要的东西。”梁祯轻轻地摆着右手，看着黑齿影寒的目光之中，点缀着点点星光。

“什么？”黑齿影寒故作糊涂。

“信任。”

黑齿影寒的神忽然变得凄迷：“这是天下最昂贵的东西。”

梁祯开始代“后事”，因为他虽然熟知历史的大走向，然而对这些充满变数的小瞬间，却同样是全然不知，更何况，这个时空的历史，似乎也跟他所认识的有所不同，就比如，平定黄巾大起义的战争就打了两年，而不是史书上所载的十个月。

“要是我死了，你打算怎么办？”梁祯直言不讳地问道。

黑齿影寒站了起来，缓步走到窗前，透过这敞开的窗户，她可以看见不远处，洒满了金色霞光的营盘。

“我没办法猜到明天的事。”黑齿影寒道，“但我会尽力活下去，将他抚育成。”

这个他，指的是梁祯跟韩霜灵的儿子。

“对士，能手下留就留。”梁祯避开了这个令他有点无所适从的话题，“这对活下去，很有用。”

“嗯。”

别过了黑齿影寒，梁祯叫上了华雄和章牛，三带着二十名骑士，浩浩地开向十里之外段煨的军营。

在凉州军中，段煨和张济都是武威郡，在乡土观念十分浓厚的东汉，他们天然就是一伙的——老乡都不依靠，还能依靠谁？

因此，梁祯十分害怕张济通过同乡之，将段煨也给拉下水，如此一来，雒阳城中的士没准还真能掀出些什么风来。

段煨的“大帐”设在一间二层木屋之中，这屋子有一间很大的厅堂，里面摆着一套胡风颇浓的高脚桌椅。段煨没有穿戎装，只是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衣，坐在桌案后，抚颚看书。

“段兄，别来无恙啊？”梁祯一进屋就跟段煨套近乎。

“哎呦，梁兄，一切安好，安好。来来来，坐坐。”段煨忙放下书，来迎梁祯。

“怎么，见天黑了就来找我吃酒啊？”

“哈哈，不愧是段兄，一猜就猜到了。”梁祯将带来的酒坛放在桌案上，“听说，这玩意一直是进贡给陛下喝的，今儿个，让我们来尝尝它什么滋味。”

“好好！”段煨连叫两个“好”字，然后呼来伙夫，让他准备饭菜。

注1典籍：秦汉时称档案为典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