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自支的事业编，跟医院也差不多了。就是钱不用国家出，就是给个名分，还是照样自己卖书自己过子。不过等年久了，估计能有机会转个差额或者全额的事业编吧。”

江森笑道：“提了还能转公务员是吧？”

“对！”蒋梦洁毫不掩饰。

江森不由问道：“这话谁跟你说的？”

蒋梦洁道：“我爸啊！”

“令尊是……”

“公务员。”

“哦……”江森彻底搞明白了。

区里的一群大领导，真的下了一盘好大好大好大的棋。

他们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奔着他的钱来的，而最多只是借他的钱一用。先拿他的作品换成钱，再利用他的版权收益，当作成立这间公司的抵押品，再通过公私合营的份制，将公司的运营权掌握在公家手中。这么一来，他们就可以利用公司里的资源，把各自想要安排的，全都一个不落地统统安排进来。

等到各方面事办妥，再接通过一段时间的运营，等公司走上正轨之后，再让江森把份撤出，使公司恢复完全国有的质。如此，公司的资产和资质全部保留，之前良好的经营状况也有目共睹，在这个前提下，和公司有直接业务联系和业务往来的《东瓯报》出版社再出手收购掉公司，使得公司彻底完成蜕皮转变，再接着只要市里的编办一点，这群瓯城区各家领导的孩子，就可以跳过萝卜坑考试的程序，摇身一变，成为事业编制的国家工作员。

对市里来说，就当是不花半毛钱，卖瓯城区这一大群一个面子，还能顺道涨点优质gdp，一举两得。而瓯城区的这群领导，私底下肯定也是完全了他们的关系往来。

在不触及任何公家利益的况下，这群只利用纯粹的市场规则，就完成了一次堪称完美的乾坤大挪移，甚至就连貌似全程只出不进的江森本，实际上，收益也是大于损失的——

按市场规则，如果江森的版权给其他单位来运作，顶多提成10%，而在瓯城雄文公司的运作下，名义上，胡部长之前答应他是30%的提成，而现在看来，哪怕真正到手的只有15%，实际收也要比他原先多出5%左右。

而这件事唯二的变数，也恰恰就是江森个配合程度，以及他的两本书的销售况。

前者决定了，这件事能否顺利进行到底，毕竟江森要是不退，区里估计也得挠，指不定蒋梦洁被她爹送过来，本就存着美计的意思了。而后者，则是这个计划能否圆满完成的物质基础，毕竟如果书卖得不好，公司运营状况不佳，《东瓯报》出版社要收购瓯城雄文公司，内部阻力肯定会非常大，不过现在嘛……那真的只能说，是老天相助！

“我是技术，权占到百分之五十，分红权占到百分之三十，你们拿十万就想把我打发了？”江森微笑询问蒋梦洁。

“这我就不知道了啊……”蒋梦洁在江森身边坐下来，看着他的侧脸，小声道，“诶，江森，我感觉你的脸型很好看啊，鼻子、眼睛、嘴，哇，真的有点帅诶……”

“不用拍我马，没用。”江森直接道，“这边现在主要谁负责的？”

“的拍你马！”蒋梦洁轻轻拍了江森一下。

谷超豪有点吃味地微微一皱眉，脸色不好看道：“钱秘书长。”

“钱秘书长，不是去市作协了吧？”

“还管着这摊呢。”谷超豪也不保留了，“过完年你一退，她就是董事长了。”

“现在还是主任科员，还是副主任科员？”

“主任科员吧……好像是。”

“哦……”江森好像又有点明白了，“钱秘书长，现在是不是还没解决副科？”

作协只算半官方的机构，除了秘书长必须由公务员来担任，其他职务，都可以是非公职员。钱秘书长混这么多年作协，估计也是等急了。但现在这么一作的话，钱秘书长先在这里当上董事长，然后转一改制，这个单位再怎么小，至少也该有个副科级的编制。钱秘书长论资历、论各方面条件，自然就顺顺利利，能成为这边的主管部。

这副科，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作协，出版社，宣传，全都是一条线。

这回的这个事，怕是牵的，还不知是胡部长一个。

钱秘书长，估计也是出力不小啊。

小小一间出版公司，区区一本畅销书的版权，居然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

简直是超神套娃作啊！

“我，牛……”

江森不自禁，一声感慨。

就在这时，外面有敲了敲门。

“江总在吗？”

是郑悦大律师，带着会计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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