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也不敢喊他。十八中放假这一周，西西同学每天都在劳逸结合。

说是没复习吧，一天起码也能做半套题，翻翻书，总有半天时间是在用功，可要说真的认真了吧，似乎每天从下午两点开始，他的就一直坐在电脑前，能一直坐到晚上八九点钟。中间偶尔站起来坐两道题，一旦做对，就会开始大喊大叫：“有了，有了！二本肯定稳了！”

听得他爸妈实在没办法说半个不字。

“嗷~”季仙西又打了个瞌睡，低看看时间，才不过九点而已。明早考试时间也是九点，考场距离他家，坐出租车过去，最慢十分钟也能到。他就是十点再睡也不晚，而且睡早了，明天早上起得太早他感觉也“影响状态”，不如脆上到十点再上床。

西西同学暗暗想着，先给【瑶到外婆桥1】发了个私信，这几天他才知道，对方原来也是高三考生，家也住在东瓯市，心里不禁有点春心萌动，想法略有点多。

可惜发过去后，等了十来分钟，对方也没回，只能继续翻网上骂江森的话。

熟门熟路地点进江森吧里，只见短短一个多小时没进来，贴吧里已经满屏都是对江森的诅咒。季仙西一个个看下来，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振奋，刚才的那点困意，统统散得一二净。

“！什么呐！”

瓯南区某三层独栋小房子里，邵敏骂骂咧咧，关了电脑。

他在学校里跟着江森吃了四天的小灶后，前天回到家里，又发奋图强了一整天。昨天早上，才跟江森差不多的节奏，去考场认了下路，然后下午又把书翻了翻。

直到今天早上起来，才停止了复习，想让自己的神和身体都舒缓一下。

然后舒缓的方式，就是上网打两把游戏，再翻翻和江森有关的新闻。

起初的时候，他一直在二二君吧里闲逛。

那些江森的妈妈、阿姨和姐姐们都挺有意思，离着考试还有一整天，就开始在那儿喊宝贝加油、儿子加油，搞得好像江森真有多缺母似的。

但是看多了，邵敏就觉得没意思，就手欠点进了江森吧这个“森黑”大本营，于是从下午三点多开始跟黑子们对线，一直战斗了五六个小时，终于顶不住了，眼看时间不早，只好憋着满肚子气上床睡觉。然后可能是因为得实在太累，另外这些天的生物钟已经定型，哪怕再怎么生气，还是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而邵敏的退出，对江森吧的那种疯魔般的气氛，根本没有丝毫影响。

夜越，那些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越发显得歇斯底里。

看那架势，何止是在诅咒、谩骂、抹黑、诽谤江森，甚至可以说是恨不能冲次元的壁障，沿着网线从屏幕上爬出来，爬到江森身边，把江森直接物理毁灭了。

天晓得，这么大的仇大恨，到底是怎么来的。

明明……

江森跟他们连面都没见过，也谈不上有侵犯到他们任何利益。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最多也就是，开车师傅的丝，可能受到了些许神伤害。

但问题是，他们对江森的攻击力度，同样也不弱啊！

而且貌似每次江森的丝跟圆寒的丝对，起因都是圆寒那边要出书炒作吧？

马拉个蛋的，明明是你们自己先动的手！

“！真的烦！”青山网吧里，李正萌满脸不爽。

浩南仔跟道：“想弄死二哥的很多啊，二哥到底在外面睡了多少别的老婆？”

“不好说啊，二哥那个家伙……”李正萌假装好像对江森很了解的样子。

与此同时，青民乡的青桂小区里，孔双喆也盯着电脑，紧紧地皱起了眉。

那种全网等着江森死的感觉，越演越烈了。

各个论坛，到处都是“挖江森”的帖子，一条一条地分析江森和东瓯市的“利益关系”。主要证据就是有料，江森在瓯城雄文公司，而瓯城雄文公司内部员工，几乎全部都是瓯城区有关领导的家属和亲戚，然后又以这个证据为基础，开讲江森为什么要成绩造假，为什么东瓯市要全市陪他演戏，让他嗑药拿冠军，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通过“造神”来设立物形象，好把书卖出去。在这个况下，书是谁写的，那就根本不重要的。

这个帖子从前天发出来，到今天已经传得全网皆知。而且因为有真实况作为逻辑基础，所以半真半假，很容易就能让围观路相信，江森就是个冒牌货。

“不光是这样，江森一个从山里出来的特困生，他不可能有那种一年捐几百万的勇气。我前后算了一下，江森这两年，一共捐了七百万！另外还借了别一百万！八百万啊！这是特困生能做出来的事？而且还是在他爸妈都去世的况下！只能说，江森根本就是一个被控制的傀儡，在他身后纵他的，其实是整个地方上的利益集团。而且这些钱，还只是明面上的，但是暗地里呢？谁知道这些地方上的，都利用江森，为自己谋取了多少私利？

所以看着吧，等高考成绩出来，江森的利用价值，也就耗尽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最后我想用美国的一个反例，来做一个收尾。真正的天才，应该是这样的……

拉拉拉……

……他光明磊落，富有心，敬畏上苍，同底层，脚踏实地，仰望星空，出身名门却为低调，才华横溢却从不张扬。他不为名利而奋斗，只为理想而攀登，只为给全类创造更大的价值。这就是美国的天才，中国，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我衷心地希望，有朝一，我们也能培养出这样优秀的才。而不是为地，无中生有地，凭空创造出一个，根本不曾存在过的江森。”

这个极具煽动的帖子，甚至登上了不少门户网站的页面。

老孔看着不少在底下留言，不是辱骂江森，就被被带着节奏批评政府、谴责体制，甚至高喊某公剿匪不力，老子要给灯塔带路，终于看得心脏顶不住，赶紧关了电脑。

但这一夜，满世界在讨论这件事的，却依然数不胜数。

……

“灰哥，二二这次别说考砸，我看是稍微考低一点，都要万劫不复啊。”

“嗯。”

“妈的什么况啊，到底哪家在炒？有点过分了吧？”

“我特么怎么知道，对手在哪里都看不到！”

“不是陆金波吧？”

“不是，我问了，圆寒这两年不会再出书了，前几天才刚炒完，早就散了。”

“这特么就奇怪了，这么下狠手，图什么啊？”

“不好说，不过闹这么大，肯定所图不小啊……”

“万一二二真的考砸了……”

“那也没办法，这种声势，千万别把我们自己牵连进去，才是第一位的。”

……

“小娜，江森的那个图片我们用了几年了？”

“死远点！不知道！”

“小娜我真的没有……”

“我亲眼看着你搂着她进房间的！”

“我真的没有……”

“滚！”

“算了，不说这个，你说江森是不是真的有造假？会不会对我们的品牌声誉……”

“季伯常！你脑子瓦特了吗？你的硕士毕业论文都是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