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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声音里，听不出什么绪，可是于休休却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她的世界，正在遭受海啸地震般的惊恐和毁灭。

“惠惠。你真傻。”

于休休不知道说什么，裹紧了她。

韩惠安静片刻，平静地摇：“医生说，送来的时候，就没气了。是霍先生，执意要救，不惜任何代价要救。他请来了专家，找来了仪器，你，替我谢谢他。”

于休休皱皱眉，心里很难受。

“你不用谢，他这么做，就一定是他心里想这么做。”

“嗯，但是他——应该不愿意这样被救。”韩惠望着手术室，后脑勺搁在于休休的肩膀上，目光痴痴的，“他强势，蛮横，喜欢掌控别。肯定不愿意躺在那里，像个死一样被摆布，全身满管子，他肯定很痛，很不愿意。但是他又无能为力，任宰割，想想，居然想笑。他这样的一个，到最后，也无非这样了。”

于休休抿了抿嘴，沉默。

“不该救吧？”韩惠又说，有些颠倒：“何必呢？受罪。”

“也许能救过来呢？”

“医生说了，希望渺茫。”

医生说了的话，于休休不能去反驳。

她回望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霍仲南。

他望着窗外，没有看手术室，好像只是陪她来的。

于休休看不懂这个男的绪了。

她握住韩惠的手，感觉到她的紧绷与恐惧，叹了气。

“我没想到，跟你的男朋友，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对不起。”韩惠低，声音含糊而沙哑，“我真怕他伤害到你。那样我就罪无可恕了。”

“不怪你。你只是……”于休休想了想，用了个折中的词，“遇不淑。”

韩惠赤红的眼瞳怔了怔，绪又散开，趋于平静。

住在渊的，总会用心记住透世界里的每一缕光线。帮过她的每一个都是一缕光。

韩惠知道，赵子豪是其中一束。哪怕他已经承认，他的接近，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为了利用。但此时，在她想到他的脸的每一个瞬间，她的心脏如同撕裂，疼痛得仿佛要死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