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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云城内大半商户关门走，昨还热闹非凡的城外，如今只剩下些空的工棚。

一位独臂老马夫，赶早送孙子去城内的学堂后，出城时天色已大亮，当他站在群中看清那高悬于城的脑袋时，不禁长长地舒了一气，甚至还有点小得意。

说起来，这老也算是披云岭的老了，当年他带着孙子沦为了乞丐，是许青梧给他了爷孙俩一条活路，为了报答这份恩，老在黑风寨和白水滩攻上披云岭时，本想着豁出老命去，奈何老天爷只让他丢了一条手臂。

有时他也挺恼火独臂带来的不便，但他从未后悔过，尤其是看见孙子能去学堂读书，心里仿佛就更通透了，只会觉得一切都值。

可自从史家来了之后，他亲眼见过几次史乐当街强抢民，而城防军却不作为时，他不禁有些心疼起自己丢掉的那只胳膊来，连养马都变得没那么大劲了，若不是孙子能去学堂，说不定他早找个地方养老去了。

大道理他不懂，可他明显能感觉到披云岭变了，突然就变得冷漠、无了。

当初那个让他义无反顾，甚至拼上命去维护的披云岭，哪去了？

老想不通。

直到今天，他发现那个熟悉的披云岭又回来了，小城主也回来，子又有了盼。

他看了眼自己那空的袖管，有些自傲，回马厩的路上不禁哼了一段多年不曾唱过，却熟记在心的秦地小调。

老正得意间，只听身后传来了百姓激动的呼喊声：

“城主万岁！城主英明！”

老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只见许青梧领着十余骑，正朝他这边而来，显然是要出城办事。

他赶忙退到了路边。

骏马上那一年多没漏过面，此时又高大英俊许多的小城主竟朝他笑着点了点，这让他再难控制住脸上的表，只想着尽可能地笑得好看些，真诚些，可实际上却显得很滑稽。

老望着那融进朝阳里的背影，心里忍住自喜：“小城主，噢，不对！现在应该称城主大了，他骑的马可是我养得呢，哈哈哈……”

少年不再年少，幸好少年还是那个少年。

许青梧领着朱河等直奔汉中郡郡城，一来是想看一看史荣那边的反应，以及郡守的态度；二来则是要先拿汉中郡做个试点，开启大秦劳改的先例。

下午时分。

许青梧进了郡守府。

“许城主，你可真让我疼啊！”

见面后，郡守立即跟他诉起了苦，却没直说是为何。

许青梧一本正经地“哦”了一声，诧异道：“郡守大何出此言？”

“史荣刚走，说你披云岭杀越货。”

郡守随说了一句，见许青梧一脸懵懂，遂笑道：“史乐那祸害是你派杀了？”

“不是，我向来遵纪守法，怎么可能杀呢。”

许青梧将摇成了拨鼓。

郡守点了点，佯怒道：“不是你杀的就好，若是你杀的，我可要拿你治罪了，哈哈哈……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史荣去了咸阳。”

许青梧地看一眼郡守，心想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提醒我？提醒我去赶尽杀绝吗？

“史荣去不去咸阳，我可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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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梧摆了摆手，又笑道：“我这次来，可是想赠与大你一桩机缘，专治疼。”

郡守一愣，惊讶道：“还有这好事？说说看。”

“我听闻、蜀、汉中三郡，治安历来不好，想必大也没少为此疼吧？”

许青梧问他。

郡守摇叹道：“这有什么办法，朝廷流放而来的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此地穷苦，民风尚未开化，作犯科者屡禁不绝，是挺让疼。我这里呀，可不像、蜀两郡，家那里虽然也，但是起码还有点产业，子多少也有盼不是？”

他顿了顿，不禁望向许青梧，失声问道：“你有办法？”

“唉……想必大也听说我跟史家闹崩了，家可是放出话来了，不许此地百姓去我那做工。我若从外地找，那不现实，加上现在又不是什么灾荒年月，流民都没有。”

许青梧也叹息一声，满脸无奈。

郡守一脸期待地等着下文，就差问一句，你倒是说条件啊。

许青梧见他这模样，心里立马就有了数。

他沉声道：“我有个成熟的想法，我称之为劳动改造。你看哈，你关押着囚徒，不仅要派手看管，每少说也得管一顿饭吧，既然如此耗费力、财力，不若大你将他们全数给我，我一次给你缴纳费用，之后这些去我那做工，我来管理他们，同去的差役工钱我也出。他们参加劳动，大你这边不是省心了？”

“你出多少？”

郡守没忍住，给直接问出来了。

其实这也不是他沉不住气，着实是汉中郡太苦了些，他早眼红、蜀两地郡守那丰厚的油水了，今可算让他给逮到了机会，他怎么能不赶紧抓住。

许青梧哈哈笑道：“我这劳动改造的计划，钱是小事，重要的还在后面呢。”

“哦？还有好处！？”

“大有所不知，犯过去劳动，我会给他们培训，保证让他们重新做，这里的治安不就逐渐好起来了嘛。届时，在大治下少有作犯科者，您说，这算不算您的一笔政绩呐？”

许青梧笑眯眯地望着郡守。

郡守激动道：“诶呀，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间豁然开朗，原来升官发财如此简单。”

许青梧见状，不在忽悠，改叮嘱道：“有一点我可得提前说清楚，若是大胡抓些充当囚徒，那我可不敢收。不过，我相信大也是民如子的好官，民造反的事，肯定不会在汉中郡出现的，对吧？”

郡守冷哼一声，掸了掸官服，说道：“咱们是邻居，我也不怕跟你直说。我如今可就靠着你发财呢，自绝后路这种事，我能做？哼！我眼界还没那么狭窄。”

“大言重了，是在下指望您才对。”

许青梧谦虚一句。

郡守一摆手，无语道：“少胡扯，且不说你披云城建起来的好处，单是你还没回来，那丞相、将军可都派来给我打招呼了，这，这事，你说，你自己说说，我敢怠慢了你？哼！”

他见许青梧只是笑，又说道：“你或许还不知道，云中郡的王离将军前些子战死了，如今大秦掌握实权的将军可又少了一位，今后……”

“什么！王离战死了？莫非是项羽打了过来？”

许青梧不等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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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打断道。

“不是项羽，还能有谁？”

郡守回一句，转而啧啧叹道：“听说项羽久攻章邯不下，只好联合魏豹等声东击西，一举拿下了云中郡，大军已沿着黄河南下，如今正跟北上支援的章邯，在金锁关打的不可开呢。你那二哥韩将军，目前也移防了，听说接管了潼关以北。啧……也不知守不守得住，大秦这还没过几天好子呢。”

许青梧揉着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