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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叫你清，还是清婉。”

秦文玉问着身边的。

她抬起，看着秦文玉，说：“清婉。”

“清是他们给的代号，我不喜欢。”清婉的声音一如往常，秦文玉在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她的气质和另一个很像。

直到此刻，他终于确定了她像谁。

“你认识雨宫弥生吗？”

“不认识，”清婉侧过，看向舱外，“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

“她和我一样，他们通过她的眼睛观察祭宴，还有你们。”

果然是这样吗……

秦文玉沉默片刻。

一阵后，他问道：“鬼是什么？”

关于这种问题，清婉似乎更有兴趣，也许这和她本来的职业有关。

她的目光重新落到秦文玉身上，说：“你知道灵魂吗？”

秦文玉点。

“那你认为，类的意识来自体，还是灵魂？”

清婉继续问道。

秦文玉皱着眉思考了好一阵，回答道：“灵魂？”

清婉点。

“简单的比方，类的体是一台电脑，灵魂是其中运行的程序，程序运行的结果，就是类的意识。”

这个说法让秦文玉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灵魂诞生意识，但灵魂不等于意识？”

“对，类会说话，但你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喇叭。”

清婉说道。

确实如此……

“了解体，灵魂以及意识三者间的关系后，才能解释鬼的存在。”清婉兴致颇高，她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们眼睛所看到的，并不是全部。而是可见光进眼睛后通过功能器官在脑海中成像，所产生的视觉。”

“我把它称之为，眼世界。”

“眼世界……”秦文玉重复了一遍清婉的话，他知道清婉说得没错，眼能接收到的可见光频率在三百八到七百五之间，世界上的其他物种有些能比类看到更多，比如蜜蜂，它就能看到紫外线波段。

再加上成像功能器官的差异，这个世界在其他生物眼里，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对，眼世界，我们的眼睛看不到真实世界，只能看到大脑想让我们看到的部分吗，以及物种限制下，眼可以察觉的部分。”

“这是高度的仪器也无法弥补的，虽然借助仪器我们能够看到细菌，病毒，细胞等眼不可见的存在，但它们的真实模样，是我们眼所见的模样吗？就算仪器展现出来了它的全貌，但通过仪器接受信息的我们，依旧是用眼睛和大脑在处理这些信息。”清婉飞快地说：“所以，我们永远无法看到真实，除非……”

“除非突类体的限制。”秦文玉接话道。

清婉满意地点道：“没错。”

“受限于目前的科学水平，世上存在着许多我们无法探测和观察的存在，灵魂和鬼，都是其中之一。”

清婉侃侃而谈：“类是一种物态生命，物态生命能够‘观测’到的，也只有物态生命。”

“而鬼与灵魂，以及你们中的诅咒，可以被称为能态生命，也就是能量态生命，它虽然无法被类观测到，但却真实存在。不过，类在特殊状态下也许能感知到。还有其他生物，比如猫与狗也有能够看到能态生命的可能。”

“等等，你的意思是，鬼是另一种生命形态？鬼是能态生命？”

秦文玉明白了清婉的意思。

清婉点点，笃定地说：“对，关于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你应该听过那样一句话——的身体，就是一台最密的机器。”

“这句话没错，这确实是类生命形态的本质，我们的身体的确是一台机器。一个例子，你有一辆车，因为你的作，车才能够启动，行驶。长年累月，或者意外形之下，车辆总会磨损，受创，直到报废。这时候，你会抛弃这辆车，或是换一辆，或是选择其他的出行方式，不再买车。”

清婉说到了关键处，她看着秦文玉的眼睛：

“灵魂，也是如此。”

“把车辆换成类的身体，纵着，驾驶着类身体的，是我们的灵魂，当体的使用期限达到后，灵魂会离开这具残的身体。”

“所以……灵魂是不灭的吗？”

秦文玉有些无法相信。

清婉摇摇：“没有什么东西能亘古长存，也没有什么事物会永远消失，它们只是在各种不同的形态下转化而已，灵魂也是。”

“关于这方面，我还没能完全了解，类的灵魂在什么形下会消散，在什么形下会变成鬼，我不知道。”

清婉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请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突兀的，一个声音在秦文玉的另一侧出现。

清婉和秦文玉侧身看去，竟然是伊吹有弦。

她刚才明明在睡觉，但不知何时，她醒了过来。

面对着伊吹有弦的目光，清婉竟然少见地躲开了，明明是她救了伊吹有弦。

“可以。”清婉回答道。

伊吹有弦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道：“什么是……被拘禁的空白灵魂？”

清婉瞳孔一缩。

被拘禁的空白灵魂……这个说法她确实提到过，但那是在花形山秦文玉疼欲裂时，张语年问到的问题。

张语年问她给秦文玉吃的胶囊是什么。

但当时，伊吹有弦并没有听到这句话才对……

“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清婉问到。

伊吹有弦摇摇，说：“我不能告诉你……”

这时，秦文玉说道：“我来回答你吧，被拘禁的空白灵魂，是雨宫弥生告诉她的。”

伊吹有弦诧异地看着秦文玉，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文玉也正看着她：“佛灭之，雨宫弥生死而复生，就是依靠的这个，我问过她。”

清婉浑身一颤，她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反应，急声问道：“她在哪里？你们中的雨宫弥生，在哪里？！”

她的声音太大，为了不引起机舱内的骚，秦文玉捂住了她的嘴，控制住了她。

“你在做什么？冷静一点！”

但清婉却罕见地依旧拼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流泪。

伊吹有弦不忍地看着她，犹豫了片刻，说道：“她被张语年先生带走，去森罗面相的基地了……”

清婉的剧烈挣扎猛然一停，整个都安静下来。

好一阵后，她忽然看向秦文玉：“我想改变……我们在花形山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