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秦念西转便见沈婆子急急在追赶她，便笑着道：“婆婆慢些走，莫摔着了。”

沈婆子走得近来便道：“小师傅，我家姑娘不让我来找你，可老婆子这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儿，想找小师傅说说。”

“婆婆说来便是，出了何事？”

沈婆子压低了声音道：“我昨在前客院洒扫，天落黑的时候，看见一对夫住了进去，那男的应是我家原来那姑爷，瞧着那子，必是他新娶的媳。老婆子今一早便去前找知客打听了，说是不得怀孕来看诊的。

沈婆子顿了顿，又搓着手道：“老婆子细想了想，就觉得有几分怪异，原先莫说我家姑娘没有怀过，便是他那几房妾室，也俱没有过身孕，如今这新娶的媳子，又没有怀上。小师傅说，这里面怕不都是凑巧吧，要真是那男有病，那我家姑娘可不是冤枉死了。”

秦念西早先便问过这事，如今没想到竟是送上了门，心里立时明了，便问了那男子的姓名，安慰了沈婆子几句，自去了大殿找道恒。

道恒正给一个中年诊脉，见得秦念西一幅休闲自在的模样，心中失笑，招了手道：“童儿过来，一大早去哪里顽了？”

“师傅，徒儿去看了阿升，他已经快好了。”秦念西笑着行礼道。

“如此便不罚你了，坐好来诊脉了。”

“是，师傅！”

眼前那中年面色萎黄，神十分不济，见道恒让道童诊脉，便把手往她面前挪了挪。秦念西也不多话，只伸手上去诊了。眉微微蹙了蹙，又细细看了舌苔，才转过对道恒眨了眨眼。

道恒见她心中有数，便对那中年道：“你这症许是要施针，贫道多有不便，我这童儿可为你诊治，你可愿意？”

那点点道：“道长多礼了，既来这观中求诊，必听道长安排。来前小曾听隔壁邻舍老太太说过，道长有位童儿针灸十分了得，只扎了几回，她那咳疾就好了。能得小师傅施针，是求也求不来的。”

秦念西和道恒一听，知道是那位碎嘴的老太太，只相视一笑。秦念西轻声说道：“大娘只怕要在这观中住上几，可有不便？”

那连连摇道：“小这病有子了，自知不好，许多医馆都不治，来得观中自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既如此，大娘便先去找知客安排吧。不可再四处走动，只卧床静养便好，等这厢看完诊，我自会去寻大娘施针。”秦念西边嘱咐边招了个医婆过来，又低声嘱咐了几句，才让医婆带着那去了。

道恒带着秦念西往后偏殿用茶，正要商量下这的病，道云便走了进来。听得两说起症瘕，道云也不言语，只在旁边也倒了杯茶，细细听着。道恒和秦念西微微行了一礼，又继续说起那之症，应是病极其严重，已经血流不止。

带下病本不是观中擅长之症，道恒和道云只看着秦念西，止血是容易，可后怕是要费一番周折。秦念西道：“原是在郑氏医的医案里见过此症，先试试看吧。”

二见秦念西做如此说，便也不再多问。秦念西又说起前那沈婆子说给她的那事。

道恒见道云一脸莫名，便把那因没有生养被夫家休弃，又被娘家厌弃，打得奄奄一息逃到观中求救之事说了一遍。

道云问道：“若确是那男子无法生育，这倒也可怜。”

秦念西道：“可不是吗，这世间子无后就能被休，可这生孩子，哪里是一之事，却没有律令是能休了那男子的。”

道恒失笑出声，点着秦念西道：“你这小丫，可真敢想。”

秦念西撅嘴道：“阿念哪里说错了，本就是律法不公嘛！”

“可这事，观中也管不了啊。”道云摇道。

秦念西眨眨眼，只笑着摇道：“这世间不平之事，总有该管的要管。”

道恒点着她道：“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既是鬼主意，道长还是不知道的好。”秦念西故作神秘，又转向道云：“还请法师替那一对夫诊一诊，看是否如我们所料。”

道云点点，冲门外的童儿招手，让他去叫了知客拿了册子过来。根据那婆子提供的姓名，查了一遍，却是没有。

秦念西道：“必是那男的不看，只看那子。果真愚昧得紧。”

道恒叫那知客找了昨住的名册，才找了出来。

秦念西又说了那刘夫的况，道恒和道云晨间已经问过一回，此时听得秦念西详说了诊治上的细节，二直感慨道：“果是万事逃不过一个因果啊，广南王太妃此来，倒解了这燃眉之急，不然只怕还要费一番手脚。”

秦念西点笑道：“开志之事，还是攻心为上。我先去后看看刚刚症瘕那，这厢有消息，便使来知会我就是。”

说着三就各自散了。秦念西领了个医婆，去得客院替那施了针，又开了些药，还安慰嘱咐了几句，那自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