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帐，荣尚宫笑着对李公公道：“姑娘还没有用早膳，劳烦公公去瞧瞧，可有什么膳食，能让姑娘充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李公公忙笑着应了，往前先走了。

荣尚宫牵了秦念西的手，走了一段，见四下无，才微微弯了腰，轻声道：“姑娘才刚有些走神，可是王爷有什么不妥？”

秦念西下意识摇了摇，这不确定的事，到底不好多说。

荣尚宫还是一脸平和的笑容，语气也十分温和：“姑娘若瞧出了什么，可千万别瞒着。虽说姑娘如今还小，可有些事，姑娘心中应是有数的，否则也不会儿长途跋涉，到这北地来给咱们王妃治病。王爷和王妃夫妻一体，王妃的艰难，都是王爷一力护着，若是……”

“嬷嬷，阿念只是不确定，这病上的事儿，还是要诊过脉，才能见分晓。可阿念，到底……也不好贸然就说到这上。再者说，这里的浅，阿念也不太清楚，就更不敢随意开了。”秦念西解释道。

荣尚宫眼中带着一丝欣慰之色，点了道：“我们姑娘长大了，知事了，难为我们王妃经常惦记，怕你在江南西路过不好。王爷的事，姑娘想得对，王妃也是个喜欢多思多想的，若是没个定数，咱们暂且先缓缓，待婢再想法子，定要劝得王爷让姑娘诊一回脉。”

秦念西默了默才道：“嬷嬷，兴许我们家老祖宗已经有了章程，这么明显的早衰之象，他老家不可能看不出来。”

荣尚宫怔了怔才道：“既如此，姑娘便先到家中老祖宗跟前请了示下，咱们再做计较，如何？”

秦念西点了点，二慢悠悠往那煎药的芦棚处过去。

胡玉婷老远瞧见她，便开始挥手示意她过去，荣尚宫一打眼便笑道：“那也是位姐儿？”

秦念西笑着点道：“她叫胡玉婷，是君山药行大先生大弟子家的姐儿，和阿念作伴，如今是君山医馆中的教习，专教药材的。”

荣尚宫一脸讶然笑道：“这可是，你们这两个姐儿可了不得，改带到王妃跟前，叫她也跟着高兴高兴。姑娘先去瞧瞧吧，婢去看看，姑娘的早膳得了没有。”

秦念西重重地点了点，便一蹦三跳，急急往胡玉婷跟前去了。

胡玉婷见得秦念西过来，便放下手中的扇子，从芦棚脚上拿了个包袱出来，又从包袱里拿出个纸包，递到秦念西手上：“快吃吧，这个胡麻饼，可好吃得不行，想着你昨晚肯定熬了夜，我在那个小炉子上，给你煨了一罐子汤，我去给你盛去。”

秦念西笑道：“老祖宗和两位法师用过了吗？”

胡玉婷撅了撅嘴笑道：“他们说给你留着，他们晨起跟着军士们用了粥和馒，那馒，啧啧，可真是硬货……”

秦念西咂了咂嘴道：“有水吗？渴死了，昨晚到现在，没喝上一水。”

胡玉婷笑着指了张家老祖那道：“那边那个小炉子里，有姜枣茶，你去喝一碗。”

秦念西喜滋滋去倒了姜枣茶，正小小喝着，却瞧见李公公和荣尚宫一脸尴尬过来，心知定是过了哺时，没有膳食了。

李公公和荣尚宫走过来，压着一脸气愤，先给张家老祖和两位法师行了礼，正要说话，却听得秦念西笑道：“有劳公公和嬷嬷了，我们家婷姐姐给我备了些吃的，还煨了一罐汤。二位先在此处稍坐，这壶里有姜枣茶，味儿正好，阿念给二位倒上一碗，正好帮着试试我们家婷姐姐的手艺。”

张家老祖也从那堆药里抬起，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又笑道：“劳烦二位了，念丫是个淘气的，往后在王妃跟前，还请二位帮着多担待些。”

荣嬷嬷和李公公虽说有些气恼，到底也是养气功夫极佳的，只笑道不敢当，又忙自己动手，去倒姜枣茶，荣嬷嬷笑着催了秦念西：“姑娘不要管我们这些才了，赶紧自己去用膳吧，这熬了一夜，还空着肚子，回到了王妃跟前，我们这些才都没脸做了。”

张家老祖冲秦念西摆摆手，又安慰道：“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哪能跟我们寻常家一般，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你瞧那丫，吃得可比我们舒坦多了。”

李公公却突然扬声道：“这是您老家豁达，这用朝前，不用朝后的，可也是太不周全了，若是叫王爷知道了，只怕也是过不去的。”

灶上几个正忙碌的军医听着，都有些脸红，明知就是在说他们，可也一句都不敢辩。

李公公一碗姜枣茶还没喝完，袁医正便领了两个军士过来，一手里提着一筐菜，十分难为拜到张家老祖跟前：“老先生，原是在下照顾不周，还请您老家大大量，才刚在下想了想，实在是军中饭食粗糙，在下便自作主张，领了些菜米粮出来，就不知您这里，可有会造饭的。”

张家老祖笑呵呵道：“医正大有心了，放在那处便是，待会儿熬完药，咱们自会造饭。”

袁医正赶忙点道：“如此甚好，甚好，若是有什么失缺，您直管让这些大夫去库房领就是。”

李公公瞧着袁医正那一脸恭敬的模样，心里的气也散了，荣尚宫却是早就去瞧着秦念西一胡麻饼，一山菌汤，吃得香甜，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家老祖对着袁医正，指了指那壶姜枣茶道：“大如不嫌弃，也坐下歇歇，用一碗咱们自己煮的姜枣茶，发散发散。”

袁医正忙擦了擦汗，一脸喜色，自己去倒了茶，捧了碗，坐到张家老祖身边，极其自然地问道：“老先生，这些药，都是要给他们熬浴汤的吗？”

张家老祖点笑道：“也算是这几位军爷运气好，碰到老先生我，给他们大补一回，养完这一回，往后这身子骨儿保准刚刚的。他们那床都挪好了？一一帐？”

袁医正忙点道：“都挪好了，那浴桶，在下也让试了水，一丝儿不漏，您老家只管放心。”

“行，大心思细腻，是做大夫的料。”张家老祖笑呵呵夸道。

袁医正脸一红：“瞧老先生说得，在老先生面前，在下能忝着脸说一句后学末进，都是自己高抬了自己……”

张家老祖听得这处，心里一派了然，却是仍旧笑容不变，却不接话。

袁医正见这老先生不接话，心里虽说有些发虚，到底还是讪笑着继续道：“老先生，那位占将军的药里，在下瞧着，和那几位有些不同，是为了治他那老寒腿的吗？”

张家老祖对这位袁医正的没话找话，也是有些无语了，那么明显的添加了几味药，都是活血祛寒的，这都要问，还能做得了医正？可见他到底也是一副赤子心肠，脆递了话儿出去：“他这个寒，现在发作在腿上，实则全身其余地方，蕴含于腠理，如今不一起收拾了，迁延久，便无法可医了。”

袁医正长吁了一气，总算说到正题上了，忙装作话赶话，赶了上去：“老先生，咱们这地方，冬天冷得很，将士们冬训却是最艰苦的，因此，这营里，像这样受过伤，腿上不对劲儿的将士，还真是不少，不知道能不能劳烦老先生给配服药，趁着这天儿还没秋，咱赶紧治治，免得到了冬天，又是有得罪受。”

张家老祖不答反问：“被风雪呛了肺的，只怕也不老少吧？”

袁医正被问得愣了愣，这老先生主动问出来的意思，是愿意一并伸手治了？忙点如捣蒜：“老先生在咱们北地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