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大怒，骂道：“好你个陈中贵，癞蛤蟆还想吃天鹅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你一四十出的农二哥要娶二十岁的城里姑娘，谁给你的胆子？”

陈中贵：“我不是说说吗？”

“还有，你这么丑，家多漂亮啊！”

“是是是。”

“你一贫困户，家可是部，知道什么是部吗，那就是当官儿的。对了，宋书记，乔同志的车看起来挺高级的，多少钱呀？”

宋轻云：“大概八十多万吧，谈钱俗了。”

“我的个乖乖。”陈建国吃惊之余，又唾了陈中贵一：“癞蛤蟆。”

陈中贵脸红成紫色，整个缩成一团，如果地上有一条缝，他大概已经钻了进去。中只不住说：“我有罪我有罪，我就是想想。”

“想想也不行，想想就是对上级的侮辱。”

“我有罪，我有罪。”

宋轻云皱了一下眉：“陈建国，不要骂。陈中贵，只要你肯下力，脱贫致富，肯定会有跟你的。”

他又问陈中贵对养有没有信心。

陈中贵说养多简单的事，谁家不养？不就是每天撒点碎米，不用管，几个月就养大了。

宋轻云说这可是蛋，怎么，你还想散养啊？每只每年可上要产一百八十颗蛋的，你就不怕放出去把蛋下在外面？

又问喂的饲料够不够。

陈中贵回答说倒不可不防，那就在自家屋后用竹篱笆圈一快地出来，再搭个棚。至于饲料，实在没钱去买。不过，家里还有余粮，随便扔点，大不了长得慢一点，下蛋少一点。到年底，换点柴米油盐就是。

宋轻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反正事得有个开始。起初规模小一点，后来可以慢慢扩大化专业化，首先你得让贫困户得到实在的好处。

让陈中贵把苗带回家之后，宋轻云本欲通知所确定名单上另外三个贫困户过来领取。想了想，还是直接送上门去的好。一来表示尊重，二来显得自己对这事非常重视，三则可以进一步拉近和贫困户的感。

于是，就和陈建国找了个公车，推了苗一路寻去。

所谓公车就是木制独车，因为车高高昂起，形似骄傲的雄，故尔得名。

陈建国知道万新客那事自己当了逃兵，让宋轻云很有意见，这次主动担负起推车的任务。

可惜他平时是不活的，这车推得歪歪斜斜，好几次差点掉路边水沟中去。宋轻云忙上去帮忙，路线还是不断走歪，把二急出了一身大汗。

这一幕落到村民的眼里，都大声哄笑。更有小孩子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拍手唱“卫生巾书记”云云。

气得陈建国不停骂，说要让民兵来把小孩家的大给捆了。

宋轻云倒无所谓。

不片刻，两就来到了陈长青家。

前说过，试点养的贫困户都是经过宋轻云和陈建国心挑选的，具备一定的代表。比如陈中贵是积极分子、独手子是因残致贫的代表，而这个陈长青则是因懒致贫的典型。

这个陈长青外号睡神，从小到大都懒惰成。每天要睡到上三杆才起床，胡吃上就食物，又瘫在屋檐下长椅上，听听广播，喝喝老酒。这一喝就喝到中午，也醉得差不多了，也到了午觉时间。

午觉睡醒就是下午四点，然后又胡吃点东西，躺床上看电视，直到把自己看睡死过去，开始另外一天的循环。

总的来说，他一天中清醒的时候不多。

就因为睡觉的时间实在太多，自然没有神去种田去打工，到现在还是老光棍一个，靠救济过子。

现在时间正好是下午四点，正是陈长青清醒的时间，去了正好。

很快，两就来了一扇烂的院门，陈建国敲门：“陈长青，陈长青你在吗，我是陈建国。”

没有吱声。

陈建国敲得心中冒火，一脚踢出去：“陈长青你不会又睡了吧，宋书记来看你，开门，送温暖。”

“来了，来了，可把党和政府盼到了。”有欢呼声传来，一个六十出的老把门打开，抓住宋轻云的手就不住地摇：“宋书记啊，我难啊，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你看你看，你来就来嘛，还送什么东西，快请家里坐，我给你泡茶。我太困难了，我我我，我快活不下去了。”

这也是表演型格，一番话说得楚楚可怜，竟带着哭腔。

宋轻云定睛看去，却见这个陈长青衣衫烂，蓬垢面。都什么时代了，他衣服的领子、手肘处竟然还打着补丁。

不对，这套衣服挺净的，难道是预先准备好的道具？

乡下老经历过艰苦岁月，见天在地里风吹晒雨淋，大多出老相。比如龚竹的父亲龚清六十出的，已是满面梯田，发花白。又比如黄明，三十来岁，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

眼前这个陈长青却面容白皙，发黑得发亮。如果换上一身新衣服，把脸洗净，和城里的退休老没有什么区别，整个都显年轻。

休息得好，见天美容觉，确实能够永葆青春啊！

宋轻云：“陈长青，你家的困难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国家不会不管你。”

“国家管我就好，我相信领导。”陈长青用手抹了抹眼睛，想哭，却弄不出眼泪，只得罢了。

他那双因为饱睡和显得神矍铄的眼睛滴溜溜转动，落到装苗的箱子上，好象在琢磨里面究竟有什么好东西。

陈建国打开箱子，说：“陈长青，这是良种蛋，给你三十只，领回家去吧。”

“就这？”陈长青一楞，接着变得很生气：“送温暖就送这？”

陈建国：“这不好吗？”

陈长青气呼呼地说：“这每只多重。”

宋轻云不疑有他，回答：“大概二两一只吧。”

陈长青就骂开了：“这还真是闹山麻雀——身上没有二两啊！你让我怎么吃，你让我怎么吃？”

宋轻云大惊：“这是蛋，谁说让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