垓下，项羽帐中，轻柔的楚曲抚平项羽心中的躁动，看着虞姬柔弱无骨的身子跳出不似间的剑舞，项羽的心绪也渐渐宁静下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只手托着下，目光盯着虞姬的舞姿，心绪却不知飞到了何处。

败退垓下之后，项羽想了很多，很多，很多事，直到此刻，项羽终于有些明悟，自己中计了，他不该赶走钟离昧，更不该赶走范增，其实看看吕布如何用很多问题一下子就清晰起来。

但知道的太晚了，而且就如吕布所言，军心厌战，这一点之前一直胜利的时候还不是太明显，但彭城一败，项羽就清晰地察觉到了，自己败给吕布并非自己真的不敌，而是自己的将士太累了。

城外不知何时响起了楚曲，守城的将士初时听的失神，不知不觉跟着唱了起来，这一刻，他们想起了远在故乡的家，父母可好？家中的妻儿是否会挂念自己？家中的田地是否有耕作？

不觉间，泪水已经遍布脸庞。

绪是会传染的，更何况就如吕布所言，楚军将士已经太累了，他们需要休息，兵败彭城，正是这些楚军将士最疲惫、心里最虚弱的时候，楚歌四起，虽无兵戈，然却是一把无形的利刃瓦解着楚军将士最后的斗志。

四面楚歌在史书上只是一句话，看书时很难体会那是一种怎样的场景，但真正身临其境时，吕布才渐渐体会到那是一种怎样的绪。

垓下城外，吕布看到垓下的城门被打开了，有楚军从里面出来了。

摆了摆手，吕布示意几名楚军降将上前安抚、招降。

“兄弟们，天下早已一统，这些年打仗，也不过是自己打自己，何苦？放下兵器，魏王已经答应了，只要大家愿意放弃战争，绝不为难大家！”

而吕布也确实没有为难这些出城投降的将士，越来越多的楚军开始往外走，项羽在帐中已经准备与虞姬相拥而眠，却突然听到帐外响起楚曲，紧跟着便有厮杀之声传来，连忙从帐中出来，却见项庄等押着一批回来。

“发生了何事！？”项羽听了半天，不像是秦军攻城，皱眉看着项庄道。

“他们想逃！”项庄看着这些，冷声道。

项羽低，看着这些楚军将士，再听城外传来的楚曲，一时间有些发怔。

“杀了他们！”项庄一脚踹倒一名，拔剑便要杀，却被项羽伸手拦住。

“大哥？”项庄不解的看向项羽。

“以前城，我们杀，是因为他们叛我，但这些兄弟跟随我征战多年，再杀？杀到最后，所有都没了，我得天下还有何用？”项羽挪开项庄的剑，这一刻，他突然理解吕布为何一直保护着最底层的百姓了。

“主公，卑职只是想家了，我不想打了，兄长战死了，我家中还有老父要养，卑职只想回家~”那一直不吭声的将士突然哭了，对着项羽拜道。

项羽点点：“传我军令，大开四门，愿走的都走吧。”

“大哥！”项庄看向项羽，他不理解。

项羽只是摇了摇，只恨这些东西他理解的太晚了，若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未必会输于那吕布。

“放走吧，既然败局已定，何必让这些将士跟着我一起送死？”项羽摇了摇，拍了拍项庄的肩膀：“你们也走吧。”

“大哥，我不走！”项庄怒道。

“没有意义！”项羽没有回，只是缓步往帐中走去。

项庄怔怔的看着项羽的背影，那种萧瑟之感让心中好似堵着什么东西一般。

帐帘落下，项羽回到了帐中，帐外的世界这一刻再与他无关，哪怕吕布立刻杀到这里。

此刻，项羽眼中只有眼前的佳。

虞姬已经醒了，发生了何事她大概已经听到。

“大王，妾身再为大王舞一曲如何？”虞姬没有问发生了何事，只是微笑道。

“嗯。”项羽点点，坐下来，看了看左右，将配件拔出，用手指轻弹，一曲楚曲渐渐响起，虽然没有那般动听，但却自有几分寻常楚曲所没有的气概。

虞姬缓缓舞动身姿，虽然这舞姿已经看过无数次，但再看时，依旧是那般明艳动。

力拔山兮气盖世……

项羽缓缓开，雄浑豪迈的歌声响起，这曲舞也到了最彩的地方。

虞姬脸上突然露出一抹不该存于这世间的笑容，至少在项羽眼中，这一刻她的笑容是最美的，下一刻，长剑抹过咽喉，鲜血染红了暖帐。

项羽并未去阻止，歌声依旧：“虞姬虞姬……奈若何……奈若何……”

泪水到最后还是不争气的落下来，项羽默默地起身，捡起虞姬自刎的宝剑，默默地回剑鞘，挂在腰间，俯身将虞姬抱起，将她抱出了帐。

项庄等见状有些愕然，连忙上前询问：“大哥，这……”

项羽没有回答，只是让找了城中一副现成的棺椁将虞姬装进去，却并未钉死，而是将棺椁放回自己帐中，留下四看守：“他吕布来时，将此棺椁给吕布便是。”

项羽如此代着，让有些摸不着脑，但项羽也没再多言，他找来乌骓时，项庄等也来到他身边，此刻天将亮未亮，该走的……已经都走了，剩下的不多，只有八百余，但他们目光坚定，哪怕是死，他们也愿意追随项羽同往，或许在旁看来这很蠢，但生在世，什么是蠢，什么是聪明，真不好界定，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世间的路也从不只有一条，项羽就是有这种魅力，能让这么多在绝境之下都愿意随他赴死。

垓下城外，吕布已经离开了，当项羽率领八百杀出时，哪怕数很少，英布等都依旧很紧张，用全力想要留住项羽。

八百楚军，犹如八百狼，哪怕山穷水尽，但他们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一子凶残和对项羽的狂热。

这种狂热，让他们哪怕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也没有任何畏惧，也是这种狂热，让他们创造了奇迹，在秦军的数十万大军围剿中，项羽带着他最后的将士竟然奇迹般的杀出来，从垓下一直杀到陵，这条路几乎用尸体铺成，然而终究还是让项羽突围了，他身边还有二十八，但直到此刻，这二十八没有丝毫溃散的意思。

这显然不合逻辑，战场中，战死一两成不散都算兵，而项羽这里，这些将士已经战死了九成多，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坚定，没有丝毫动摇，这是奇迹！

但陵，是吕布为项羽准备的坟场，他不可能让项羽走，在通往陵的必经之路上，吕布只带着亲卫挡在项羽面前。

项羽缓缓地勒止了战马，目光冷冷的看着吕布。

“还是那句话，投降，这世界很大，你我既已分出胜负，又何必非要死一个？”吕布看着项羽，再一次劝降，这一刻，看着项羽，他真不想杀他。

“胜负未分！”项羽高高举起自己的长枪，遥遥指向吕布，朗声喝道。

吕布看着项羽，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而出：“其实若无战，我应该是个不错的工匠。”

项羽看着他，不明所以，皱眉道：“以你之才，竟然只想做个工匠？”

“谁规定一定要活的轰轰烈烈？路是自己选的，就如此刻你一般。”吕布看着项羽道。

“还是想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