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双眸一眯，拿出手机，打给凌轻舟：“差不多就撤，楼明来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怎么会知道？”

“不清楚。”说完，径直挂断。

楼明进去不到半分钟，凌轻舟和易寒升就从后门出来了。

三在咖啡店会合。

江扶月问：“喝什么？”

“美式。”两异同声。

凌轻舟撇嘴，易寒升轻哼，还是相互看不惯的样子。

江扶月状若未见，只道：“事办得如何？”

凌轻舟：“一切顺利。”

易寒升后仰靠在椅背上，冷笑眼：“姓方的这次死定了！”

不过……

“楼明怎么会来？他想什么？”

易寒升瞪眼：“你看我嘛？我又不知道！”

凌轻舟：“……”傻。

江扶月喝了咖啡，抬眼望向对面茶楼，招摇的宾利还停在处，主已经带着助理进去，剩下司机还在车里。

“什么？”她咂摸一瞬，轻笑出声，“左右不过杀儆猴，至于怎么个‘杀’法，那就要看楼明怎么下手了……”

没想到，一语成谶！

第二天，楼明召开临时董事会，现场提议罢免方烨总经理一职。

理由是：贪污受贿、挪用公款、不修私德、能力有欠。

每条罪名都铁证如山，想保他的几个董事，腔都不敢开，只能缩着脑袋当鹌鹑。

按理说，事发展到这一步也该差不多了，楼明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从今往后，楼氏上下包括董事会在内，没再敢小瞧他。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胆子也不是一般大。

他居然报警了！

“方烨损害公司利益，涉及金额巨大，不值得姑息！我已向法院提请刑事诉讼，追究他所有责任。”

直到这时，众才反应过来，楼明要的不是总经理这个位置，而是方烨的命！

一旦有关部门介调查，那方烨洗钱、贪污的事就彻底包不住了，那可是要坐牢的！

董事之中不少都和方烨有点牵扯，当下自危。

“楼明这条疯狗！逮谁咬谁！”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回来接手楼氏。”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眼下方烨是彻底保不住了。”

“当务之急是尽快把跟他来往易的痕迹抹掉，以免引火烧身。”

“我倒觉得不用这么紧张，可以观望一段时间。”

“还观望呢？这都火烧眉毛了！楼明是铁了心要把方烨送进去，你看不出来吗？”

“他想送就送？哼！别忘了方烨背后还有个柳远德，他是什么起家的，你们不知道？”

众一默，表开始耐寻味。

同一时间，总裁办公室。

“柳远德”这个名字也在被提及。

“……他就一个独嫁给了方烨，真要鱼死网，估计老儿没那么容易对付。”

楼明站在落地窗前，背影修长，侧脸冷峻。

闻言，没什么反应，只双眸定定望向远处。

像在沉思，更像发呆。

助理疑惑地看了两眼，“楼总？楼总？！”

“……我在听。”

“柳远德怎么办？”

楼明并不接这个话，转而问道：“你说昨天在我们之前和方烨见面的会是谁？”

助理沉默两秒，摇：“不知道。但茶杯还是热的，估计没走多远。”

只是……

这跟对付柳远德有关系吗？

倘若柳远德不倒，那方烨的根就不会断，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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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心这么琢磨，嘴上也忍不住问出。

楼明低笑：“也许就有关系呢？”

助理两眼一懵，好吧，完全听不懂。

……

就在董事会和楼明两方都因忌惮柳远德而选择按兵不动、静静观望的时候，一则“扫黑除恶”的新闻登上帝都晨报版条。

“……我局接到举报后，迅速召开会议，认真部署，严密摸排，快速行动，联合特警、经侦重拳出击……以柳远德为首的黑恶势力于昨凌晨三点被一网打尽……”

楼氏集团。

会议室内，某董事颤抖着手丢开今天的报纸，一坐到椅子上：“这下方烨彻底没戏了……”

“谁的？楼明？”

“他有这么大能耐？”

全场一默，忌惮油然而生。

……

总裁办公室。

“楼总！柳远德被抓了！”助理拿着报纸，快步内。

下一秒，便见楼明手边已经摊开一份，正面朝上的恰好是那则新闻。

助理摸摸鼻子：“您已经知道了啊……”

楼明面上并无喜色，相反眉稍拧，仿佛被什么难题缠住。

“方烨最后的底牌都被铲了，这下彻底翻不了身，您……不高兴吗？”

“高兴。不过我更好奇这是谁的手笔。”

助理目露惊愕：“不、不是您吗？”

楼明一顿，旋即失笑：“你认为是我？”

“难、难道不是？外面都传疯了，好几个董事旁敲侧击，想从我这里得到消息，不过我都闭得紧紧的，一个字也没说。”

“是吗？”似笑非笑，意味长。

助理一时之间也分辨不清了，“那楼总，接下来该怎么做？”

“备车。”

“去哪里？”

“见一个。”

……

城北拘留所。

“方烨——出来！有找！”

探监室。

方烨以为自己进来之后见的第一个不是妻子，就是律师，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楼明！

“我不见。”他冷冷开，准备折返。

“你就不想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你还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出去？”

方烨脚步一顿。

楼明下颌微抬：“坐吧。”

方烨咬牙，猛冲上前，半个身体前倾趴在桌上，冷冷盯着楼明，一字一顿：“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急啊，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说完，转身欲走。

“你老丈死了。”

一瞬死寂，方烨猛地回：“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楼明：“我说，柳远德——你最大、也最被你看不起的靠山如今倒了。”

“不，不可能！你在撒谎！”

楼明拿出报纸，摊开放在桌面上，指节敲了敲：“看看吧。”

方烨越往下看，眼睛瞪得越大，最后血丝猛，几乎充斥整个眼白区域。

“不……”他摇，“我不信！是你，你想用心理战，我告诉你老子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