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以前我们都是学生，不允许早恋，但现在高考结束了，你能答应做我朋友吗？”

不等江扶月回答，他又接着开——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任何事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往前，我绝不向后！”

“尊重你，护你，关心你，体贴你。男朋友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不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说完，紧张地咽了咽水，直直盯着江扶月：“你，愿意吗？”

某个瞬间，江扶月清楚看见少年眼底的赤诚与真心。

宛若晶莹剔透的宝石，折出净纯粹的光芒。

但最终，她还是缓缓摇——

“抱歉。”

钟子昂曾无数次设想自己被拒绝后会是什么心，想来一定又苦又涩。

事实证明，没有最苦，只有更苦。

嘴里仿佛失去味觉，目之所及也在一瞬间淡去所有颜色。

少年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

江扶月：“和的关系分很多种，当不成恋，可能是因为做朋友会更合适。”

“……难道恋不比朋友更亲近？”

“至亲至疏夫妻，结了婚的都不一定绝对亲近，何况只是谈恋？”

钟子昂：“那朋友不是更远？”

“有句话叫，距离产生美。”

很多时候，远不一定是坏事。

少年瘪瘪嘴：“可我还是想跟你谈恋，怎么办？”

江扶月微微一笑，目光是温柔的，话却直白得戳心肺：“可我不想。”

钟子昂快哭了。

她却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像你今天穿的这套衣服，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尽管看上去斯文又贵气。”

“我认为我们是朋友，而朋友之间不应该存在欺骗。”

“当然，我也可以先答应下来，给你希望；然后又出尔反尔，率地收回。你愿意这样吗？”

少年摇。

比起江扶月骗他哄他，钟子昂更希望她能真诚地做出选择，虽然最终结果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他犹不死心，眼眶微红。

他是真的喜欢江扶月，想把她捧在手心。

孩儿微微一笑。

钟子昂便知自己彻底没戏了。

“……好吧。”他吸吸鼻子，可能是因为花太浓，有点过敏。

反正绝对不是因为想哭！

“我还有两个问题。”

江扶月：“你问。”

钟子昂：“什么样的可以当你男朋友？”

“……不知道。”

少年嘴角一紧：“好吧。第二个问题，你会不会答应易辞的表白？”

江扶月没有犹豫：“不会。”

“为什么？”

“这是第三个问题了。不过我可以回答你，因为没有能当恋的那种喜欢。”

一如既往的直白。

钟子昂却莫名有被安慰到。

不是我，也不是易辞那家伙，他没输！

回去的路上，临分别前，钟子昂突然开：“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

少年咧嘴笑开。

江扶月对他说再见。

钟子昂看着孩儿离开的背影，仿佛看到自己再也回不去的高三时光，和那些曾经乍悲乍喜的暗恋岁月。

也许，青春就是用来怀念的。

咦……

好麻！

他抖了抖身上的皮疙瘩。

……

别墅里。

刘妈看着风风火火进门的钟子昂：“小少爷回来啦？”

“刘妈！我的过敏药在哪儿？好痒！”

“抽屉里！我来拿——”

刘妈赶紧把药片翻出来，又兑了杯温水递给过去，“慢点喝……”

钟子昂挠挠脸，所到之处红开一片。

“怎么搞的呀？这、家里也没摆花儿啊？怎么就过敏了？”刘妈一脸心疼。

“刘妈，我今天可惨了，浑身都痛，呜呜……”

“唉哟我的小少爷，多大了还撒娇啊？”

“就是很痛嘛！所以，我今晚要吃可乐翅、红烧排骨，还有金枪鱼寿司！”

“好好好，都给你做！怎么眼眶还红了？”

钟子昂抽抽鼻子：“挠的！”

“行，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很快就能吃。”

“嗯嗯！”

刘妈笑呵呵进了厨房，钟子昂对着酒柜的反光玻璃左看右看，又眨眨眼，“红吗？”

明明一点都不红！

他又抽了抽鼻子，有什么可酸的？

不就是失个恋嘛！

……

江扶月这边刚拒绝了钟子昂，第二天易辞又给她发微信——

【篮球来不来？一对一。】

江扶月挑眉，眼中飞快掠过一道暗光：【什么时候？】

【下午吧。】

【地点？】

【学校场太晒，去体育馆？】

【好。】

下午，江扶月直接穿了球衣出门，搭配一条运动短裤，露出雪白纤直的大长腿。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不仅江小弟看呆，韩韵如眼中更是闪过惊艳。

“姐姐好帅！”

“月月要去当啦啦队？”

“不是，”江扶月摇：“去打球。”

韩韵如微讶：儿什么时候会玩篮球的？

江小弟却见怪不怪：“姐姐什么都会！”

……

体育馆。

易辞正运球上篮，弹跳落地的时候许是察觉江扶月的到来，扭回望。

阳光少年，回眸一瞥，汗水从他额前滑落，顺着下滴落在地。

与此同时，空心篮的球自由落体，回到地面，弹跳起来。

但凡这里有个镜，便足以定格成永恒。

“你来了——”他拿了球，朝孩儿掷去。

“嗯。”江扶月轻松接下。

“听说你跟钟子昂就是因为篮球才不打不相识？”

“可以这么说。”

“那你今天也陪我打一场吧？”

江扶月笑了，眉眼飞扬：“好啊！”

空旷的篮球场，男孩儿张开双臂，谨慎防守，孩儿则运球进攻，伺机突围。

一时间，两相持不下。

“球打得挺好。”易辞说。

“你也不差。”江扶月回。

“如果这颗球我守住了，你能答应做我朋友吗？”

“这算表白？”

易辞点，不过眼神始终警惕：“当然。”

“可惜，你守不住——”

话音刚落，只见孩儿一个旋身走位，却只是虚晃一招，趁易辞移动的空隙，措不及防冲出包围。

她甚至不需要跑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