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居然还邀功——

“你看，我既要接送你，还要做保密工作，也是很累的。”

“所以？”

“要奖励。”

“什么奖——唔！”

不知过了多久，男一脸餍足地咂咂嘴：“甜的。”

江扶月：“？”这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了吗？

……

其实，两更多的相处还是在实验室内。

谢定渊说帮忙，不是闹着玩的。

江扶月也没拿他当外，有什么任务给他，从来不会不好意思开。

所以，实验室内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画面——

江扶月坐在实验台前控制参数，调整仪器设备，谢定渊就坐在下首方，记录数据，做初步整合与分析。

两都穿着白色实验袍，乍一看，还挺像侣装。

有了谢定渊帮忙，实验进度直接加快一半。

不管江扶月快还是慢，他总能跟上节奏，游刃有余。

下一步要做什么也根本不需要江扶月说，他便能心领神会。

有了他，岂止是如虎添翼？

简直就是“如虎添虎”，一老虎又多了一老虎。

效果当然也一加一大于二。

等谢定渊把初步数据分析报告整理好，到江扶月手里的时候，孩儿忽然抬眼，直勾勾盯住他。

男：“？”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有。”

“？”

“左边是‘天’，右边是‘才’。”

天才！

谢定渊笑了，可他却觉得，真正的天才此刻就坐在对面，盯着他看。

漆黑的瞳孔倒映出自己完整的脸，满心满眼都是他。

“那作为天才的朋友，江小姐有什么感想吗？”

孩儿眼珠一转：“男朋友太聪明，管不住怎么办？”

他想了想：“……再聪明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这倒是。”下颌微抬，骄傲毕现。

谢定渊无奈摇：“你啊……”

两个字，说不尽的宠溺与纵容。

偶尔江扶月也会担心：“你这么好用，我习惯了怎么办？”

以后换其他任何来当助手，都会觉得不如谢定渊。

男闻言，低声笑开，也不知是因为能力得到认可而高兴，还是因为被她依赖而得意。

“这是不是就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看过沧海，别处的水便不足为顾；看过巫山的云，其他地方的云便不称其为云。

拥有过最好的，其他就都成了“将就”。

“所以，”谢定渊满眼愉悦：“我是最优解。”

“……”渐不要脸。

“你把新的那组数据筛出来。”

“好。”

“325设备的遥控器给我一下。”

男拿到，递过去。

“xt设备的检测报告，出了吗？”

“还有两分钟。”

一个说，一个做，配合完美，默契满分。

就是不知道其他看见这一幕会作何感想了——堂堂谢教授，国内生化领域殿堂级专家，如今在朋友的实验室当助手小工，被指挥得团团转，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啧！

……

虽然两是侣关系，又同在一个实验室，难免说话聊天，但那只是少数时候。

大多时间两都在低忙碌。

江扶月辗转于各种实验设备之间，忙着调整参数、控制变量、主导整个实验过程。

而谢定渊则端坐电脑前，筛选数据，打包整合，过机分析，最后出具报告到江扶月手里。

江扶月看完，用机器验证无误后，便可纳分析库，作为有效数据使用。

整个过程枯燥而漫长，需要大脑随时保持清醒，思维一刻不停运转，还要做好一步失误，所有重来的心理准备。

不管是对心态，还是对耐力，都是极大的考验。

所以，科研界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搞学术等于坐苦禅。

江扶月却不以为然。

当真正沉迷并且热一件事，全身心投其中的时候，所有困难都成了助跑的力、带飞的风、腾卷的。

看着目光专注、侧脸认真的孩儿，男眼中一瞬痴迷。

他就这么呆呆看着实验台上的她，仿佛看到黑夜里最亮最闪的那颗星。

……

由于谢定渊的加，原计划半个月完成的工作，一个星期就全部结束。

时间缩短了一半。

完稿那天，江扶月点击“发送”，这篇论文便以邮件的形式朝世界各大学术期刊投去。

剩下的就只能给时间。

“大功告成。”她朝谢定渊扬起一抹笑，眉目间光芒流转。

“恭喜。”男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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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一抱就不撒手了。

“喂，你的手往哪放？”

他没有移开，反而变本加厉，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伴随着灼热的呼吸一并袭来：“我该要奖励了，不是吗？”

孩儿勾唇，眼波流转：“可我也没说偿啊？”

谢定渊：“……咳！”

其实他想的。

……

实验结束，论文成稿，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江扶月彻底闲下来。

正合谢定渊的意！

她甚至怀疑，这拼命帮她，是不是就是为了这天。

谢定渊：“你有安排吗？”

江扶月摇。

他笑，“我有！”

“什么安排？”

“侣之间该的事我们一件也不能落。”

“？”

江扶月躲懒，脆全部给他安排。

然后第一天，谢定渊就带她去了酒店，开房。

江扶月：“？”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这家酒店建在半山，中式风格，每间套房都是独栋，自带庭院和花园，周围见山见水，环境清幽。

距离市中心也不远，开车大概半小时就能到，闹中取静。

江扶月第一眼就喜欢上这里，连空气都透着一清新的味道。

然后，她就开启了呼呼大睡模式。

住第一天，从晚九点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起来吃了个早餐，和谢定渊一起散步消食。

回到小院，靠在凉椅上，旁边一壶清茶，小火烹煮出袅袅茶香，淡淡白雾，江扶月手里抱着一本《时间简史》，没翻几页，便又歪，睡了过去。

谢定渊从里面拿出一张毯子，轻手轻脚盖到她身上，然后在旁边另一张凉椅躺下，也闭眼睡去。

古色古香的庭院，树荫揉碎阳光，投下一地斑驳。

鸟鸣声中，花香阵阵，午睡的一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