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核物理界大名鼎鼎、不苟言笑的“明教授”之前，恐怕谁也不知道年轻时候的明聿其实是个“温柔如水”的贵公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具体表现在——

哭。

周到体贴。

外加心灵手巧。

在楼明月接掌楼氏，成为楼家历代最年轻的家主之后，明聿还是明家那个无忧无虑、天真傻气的大少爷。

最喜欢做的事除了看书，就是围着楼明月转。

细致到衣食住行，体贴到吃喝拉撒。

彼时便有调侃：“明聿你脆嫁给楼明月当她的小媳儿算了！”

明聿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还认真思考并评估了这个建议的可行，最终得出的结论是——

“好像还不错。”

结果第二天“明家大少爷想给楼家大小姐当媳儿”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帝都豪门圈。

明家父母和一众长辈听说后，差点没气晕过去。

明聿也有点心虚。

但不是怕流言蜚语，也无惧长辈怒火，他只担心明月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好在，楼明月太忙了，忙到根本无暇理会圈子里有关她和他的那些绯闻。

“小媳儿”的梗很快过去，但楼明月和明聿这对青梅竹马却给众留下了“强男弱”的印象。

起初，大家可能只是开开玩笑，打趣打趣，可随着时间推移，提起的次数多了，难免被当真。

其他有没有不知道，但明家长辈心里肯定是介意的。

自家独苗怎么能甘作附庸？甚至有……赘的想法！

这也为后来明家反悔，拒绝联姻埋下了种子。

但这些直到现在，江扶月都还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明聿还是记忆中体贴周到、温吞谦和的模样。

似乎二十年过去，岁月只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脾气格还是一如从前。

想起曾经他亲手做好饭送到楼氏，微笑看她吃完，然后又把饭盒收走，拿回去洗净。

想起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针线活竟然出乎意料地不错，好几次在灯下穿针引线，帮她缝扣子……

“你在笑什么？”明聿从她手里接过空掉的茶杯，问：“还要吗？”

“好啊。”

明聿又亲自动手替她倒了一杯，递过去：“作为换，你得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江扶月笑意更甚，接过水杯后，脱而出：“你啊。”

笑什么？

笑你。

男一愣，旋即苦笑摇，也说了声：“你啊……”

只不过同样的两个字却是无奈又叹息的语气。

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

……

半小时后，设备准时送到。

明聿放下清洗净的茶壶和茶盏，归拢到一边，又叫来助手，推着他的椅上前。

即使腿脚不便，他也坚持把运到的设备全部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让工搬去里面的实验室。

很快设备就位，工陆续离开，江扶月推他进去，绕完一圈后：“怎么样，还满意吗？”

“嗯。”明聿点，嘴角含笑。

“你刚选定研究课题，接下来是不是很长一段时间要待在实验室？”

江扶月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安排。”

不过……

“你问这个做什么？”

男轻轻摇，脸上却罕见地挂着几分愉悦：“没什么。”

……

已经这个点，江扶月索邀请明聿一起吃晚餐。

两也没走太远，就在学校食堂解决。

独立包间，地道美食，加上良好的用餐环境，丝毫不逊色外面那些星级餐厅。

“你太瘦了，多吃点。”江扶月用公筷给明聿夹菜，很快就在碟子里堆成一座小山。

而且都是他喜欢吃的。

明聿：“别光给我夹，你自己也吃。”

“嗯。”

“明天就是元旦，你准备怎么过？”

“回家。”

“是……韩家？”

江扶月点。

从西北回帝都之前，明聿查过江扶月现在的身份，也知道她和韩家的关系。

邀请的话就这样默默咽了回去。

如今的她有亲有朋友，比以前幸福不知多少倍。

明聿笑着点：“挺好。”

吃到一半，江扶月去了趟洗手间。

门虚掩着，回来的时候冷不丁听见里面传出一道陌生的嗓音——

“哥，大伯和大伯母已经知道你回帝都了，明天到家里过元旦吧，顺便也见见我家那两个皮猴儿。”

“我就不回去了，给两个小家伙的礼物还在路上，可能要过几天才到。”明聿的嗓音透出几分无欲无求的冷清，跟江扶月说话的时候截然不同。

“哥！你已经二十年没回明家了！难道你打算这辈子都不回去吗？”

门外，江扶月呼吸一顿。

二十年没回明家？

“以前，你在西北的时候说忙，脱不开身，但现在你已经回帝都了，从明大到家里开车也就二三十分钟，这点时间你都抽不出来？”

明聿垂眸，灯光下侧脸淡漠，无动于衷。

眀铮突然觉得很无力：“这些年，明家是大伯在苦苦支撑，他已经七十岁，早些年发就全白了，大伯母也眼可见的憔悴苍老。哥，你于心何忍呐？”

“眀铮，谢谢你的好意，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他们当初做了什么，二十年的冷落疏远也够了。哥，这是仗着他们对你的，把自己当做工具来惩罚报复！”

“说完没有？”明聿抬眼，青灰色的瞳孔覆上一层冷光，曾经那么温和心软的，如今早已百炼成钢，冷心冷。

“说完就可以走了。”

“哥，你——”

“滚出去！”

这一声不仅让眀铮呆住，也把门外的江扶月吓了一跳。

明聿也会气急败坏？

原来不是没有变，二十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她自己不也变了吗？

包间内，眀铮咬紧牙关：“反正话我带到了，明天大伯和大伯母会在家等你。”

说完，转身走。

拉开门的瞬间，迎面撞上江扶月，他一惊，眼神忽闪不定。

江扶月却大方朝他笑了笑，丝毫没有偷听被抓包的心虚。

“明聿，我回来了。”

原本还一脸冷凝的男表瞬间柔和，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虽然戴着特制眼镜，能让视力恢复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清晰的。

至少此刻他看进门的位置就是一片模糊，所以，并未发现眀铮和江扶月打了照面。

江扶月目不斜视与眀铮擦肩而过，不疾不徐坐回明聿身旁，重新拿起筷子。

明聿给她夹菜。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