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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亮的，没有一点味道，撕下一点放在嘴里，香甜的很。

果然是现杀的猪，没跑了。

厂里的老领导们也不再矜持了，即使没领工资的那些，也还是跑到了买的队伍里。

买的速度不比领钱慢。

陈明亮却是手脚麻利的很，刷刷剔掉大骨，这是沈老板说的，留着炖汤，他要吃骨髓。

肋骨就留着吧，也不用剔，也不用过称，陈明亮拿手掂量一下：“21斤半，折一斤半的骨，刚好20，下一个！”

“我不信，这骨都有2斤重，这肯定不够20斤，你至少还要饶我一斤猪，要肥一点的。”

陈明亮生气了，你敢质疑我的专业？

拆给你看！

一把剔刀上下纷飞，骨一块块的拆下来，上面不沾一点星。

剃完，拿过上称，放上秤砣，刚好20斤，一两都不少。

质疑者没话说了，懦懦的说：“小伙子，你把剃下来的骨还给我吧。我拿回去炖汤。”

“不成，卖不带骨，这是老板说的。”

“这原本就该是我的！”

眼看着那伸手就要拿骨，陈明亮挽出一个刀花，剔骨刀飞出去，在案板上，距离那的手也就20公分。

“德！还要抢不成。”

抬憨厚一笑，比哭还难看。

......

中午，焦化厂家属区的香味特别浓郁而持久。

才冬月，家家都提前过上年了，小崽子们放学回来撑到肚子痛。

再往后的子里，厂里倒是不怎么卖了，但是管起了饭，顿顿有。

陈明亮也有了用武之地，每周都要送一次，先到京城后到津门，一趟水。

......

陈明天是矿业大学的研究生，大学毕业的时候分配到了津门焦化厂，然后又重新派出来进修研究生，这样可以多领一份工资。

哥哥来信了，他说最近都在他们焦化厂上班，已经一个月还多了，而且以后可能会常驻，专职就是送猪卖猪。

还有这回事？

既然要放寒假了，要不就回焦化厂去看看吧，完事了再回家，看看焦化厂里有没有年货领。

想到就去做。

陈明天买了张去津门的火车票，直接就从彭城北上津门了。

1982年的绿皮车，往往拥挤的可怕。

有时候，厕所都被占据了，被憋的泛出了味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是，同行的并不觉得辛苦，反而高谈阔论，一路神侃。

经过一夜奋战，天蒙蒙亮的时候，火车进津门了。

焦化厂是陈明天的工作单位，虽然只是暑假过来报道的时候来了一趟，但还是很有感的。

因为，这有可能就是他一辈子的工作地点了。

农家子弟，能够进津门工作，也是很可以的了。

一会儿工夫，绿皮车停稳了。

陈明天背上自己的包，跟随着群下了火车。

大哥陈明亮真的来接他了。

见到弟弟，哥哥憨厚的笑道：“老二，你饿了不，我给你带了昨天吃剩下的红烧。”

“不饿呢，我也给你带了红烧，不过是红烧狗。”

确实，彭城下面的沛县狗是挺有名的，陈明亮想吃想了好几年了，老二一次都没带回来过，这次难得哈。

兄弟俩就在火车站的广场上互相换了食物，每吃了一大，相视一笑，味道真不错。

“走吧，咱直接去厂里。”

陈明天摇了摇，“这是我们的工厂，你叫的这么亲切啥。”

陈明亮没回话，他拉着弟弟爬上了自己开来的大货车，用摇把打着火，突突突就向着焦化厂出发了。

津门是个大城市，陈老二以前都没怎么仔细观察过，上次也是来的匆忙，只是为了到单位报道而已，毕竟有单位就可以多领一份工资。

没想到，这家焦化厂跟自己家还真是有缘呢，哥哥也过来工作了。

“哥，你不在联厂上班的吗？怎么来的这里。”

“还在联厂啊，我算出差。联厂和你们焦化厂有长期合作协议，每个星期要送三千斤猪。”

“每个星期？三千斤？”

“是的呢，这还是少的呢，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次送了四万斤，我一个拆卸的，到后来累的都走不动道了。”陈明亮想起了他一气拆卸四万斤猪的光辉事迹，这件事可以吹一辈子。

其实，拆到后面他已经不动了，是厂里的小伙子拆解的，毕竟一猪切成二十斤一块，也切不了几块。

“我们工厂这么有钱的吗？天天吃猪”陈明天在厂里吃过饭的，当时是没见一点油星。

“这我哪知道，他们说是外资企业，我看一点也不像，老总是荷兰，跟俺们音差不离，那个老板科学家一京片子，也不像老外。”

“什么老板，又是什么科学家？”

“首席科学家，我们都叫他老板，听说还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呢，也不知道有多少钱的工资，怎么也得500块一个月吧，散的烟都是中华。”

陈明天更加好奇了，自己离开也没多久，一切都变样了吗。

货车进荒滩区，工厂快要到了。

经过有些熟悉的路，陈明亮感觉那个方向就该是工厂了。

“可是，烟囱呢？”

“炸了，可带劲了，还是我埋的雷子，老板还奖励了我50块钱呢。”

陈明亮快速的来回打着方向盘，熟练的切换着刹车和离合，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你们厂长可喜欢我了，还有那个科学家老板，听说我会谯猪，还专门趁我到京城送的时候带了一条狗让我阉，就是一条小土狗。”

“什么，狗为什么要阉掉啊？”

“就是，狗最大的乐趣就是狗，自从阉了之后，那条狗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沈光林也是没有办法，家里那条土狗快成年了，天天抱着鹅胡戳动，他有时候躺在躺椅上休息，它也会抱住自己的腿猛戳。

这家伙，比泰迪还猛。

工厂还是到了。

还是这个熟悉的大门，很显气派。

门的冬青长势很好，以前有很多煤灰的，现在都没有了，神许多。

陈明亮打个招呼，看门大叔很爽快的打开了大门，让车开了进去。

“又去拉猪了？”

“曰你的嘴，今天拉的我的兄弟。”

车子沿着大道向里走，咿？厂房呢？

怎么跟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看出弟弟的想法，哥哥做了解释：

“你们原来的厂房都拆了，只留下一些净些的厂房做了教室，现在天天都在上课，听说很多京城大学的教授过来讲课呢，还有从羊城请来的专家。”

车找地方停下了。

下车来，陈明天傻眼了，工厂似乎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