嚅着，小声解释了一番。

李柃这才知晓前因后果，不由淡淡一笑：“这可还真是……”

他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没有想到，妱夫竟然是因为这一原因而对自己摆出黑脸。

作弊……投机取巧……

妱夫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风万种的对李柃道：“这次的事，实在抱歉了，不知你是否愿意原谅我呢？”

她这时候已经想通了，对待这种有本事的小辈，最好还是不要摆什么前辈高的架子才好。

李柃道：“误会的话，说开了就好，我还以为妱夫怪罪我擅自动用天的香魄呢。”

他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原谅她了。

妱夫道：“那本来就是四散流溢的异香，不碍事的。”

红鱼看了妱夫的幻身一眼，道：“李道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

不久之后，两一起往回飞去，费了些许功夫，回到螺蛳道场之中。

妱夫在后院接见了李柃，也不显尴尬，只是笑问道：“我方才看了许久，都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可否再演示一番？”

李柃道：“妱夫，这是晚辈独有的天赋异禀，其实说穿了也没有什么，只要如同寻常神念驱物那样，一点点的搬运香魄，融水中即可。”

“直接用神念搬运？你能察觉到灵香之中的气蕴？”

在等待李柃回来的时候，妱夫曾经作过诸般猜想，甚至隐约接近了事的真相。

但始终也只是以为，李柃只是拥有着类似神识探视的模糊感应，没有想到，远比想象之中的要细致。

“气蕴？”李柃淡然说道，“我把它称作香魄，也不知道是否夫中所说的那样东西，但想来的确是存在一些眼和神识都难以察见的微粒，从而实现相互反应的。”

妱夫道：“你中的香魄，究竟是何种模样？”

李柃道：“它如神识照见，直接在脑海之中呈现出或为游丝，或为龙蛇，或为尘的微粒，能以神念直接涉和控制……”

“那岂不是和五行灵根控五行灵气一模一样？”

妱夫面上露出诧异之色，其实以她结丹真修的修为境界，以及多年以来香道实践的经验，也早已经对此略有所知。

合香制香的本质，合成祭炼的原理，修仙界中其他修士都是有所了解的，这也就是说香道方兴未艾的原因。

她如今所缺的，是亲身体验这种东西存在，并且见证其变化过程的认知。

对于李柃而言，香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只需要细心观察，一样样的归纳总结，迟早可以掌握。

她和其他香道修士，却要盲摸象般连蒙带猜，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在错误的方向上面越奔越远，直至误歧途，彻底陷不可知的泥潭。

“你知道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吗？这是真正的香道资质，借以成道的可能！我曾研习诸多香谱香方，遍阅前辈高所遗留的典籍，笔记，还从未听说过有能够直接感知或者看到这些东西的，虽然自古以来就早已有对此有所认知，但却都是通过宝石盐这类奇物的协助才得以确认……

可是这种东西，一朝无法亲身感受，就永远都只能是猜想，而非真实，也永远难以将其真正实化，转换成为自己的道果！”

因为用香，知香，兼修此道，并且掌握相应的法门和法诀，妱夫远比旁更加了解这种天赋异禀的价值。

甚至于，可能比李柃本还要更加清楚。

这是一种神魂本质上的清明，是对香道本质的感悟。

李柃以前笼统将其归纳为香灵根，其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非我不信你所言，而是此事实在匪夷所思，可否当面给我演示看看？”

妱夫还是感觉有些难以置信，想要再次确认。

她招了招手，房中的侍把一碟早已准备好的灵盐端了上来。

李柃见状，只好演示一番。

在他意念作之下，碟中的宝石盐一团团的颜色变化，从最初的盐粒雪白转变成为褐黄的晶体。

妱夫起身来到了李柃身后，亲眼证实其作为之后，终于也相信，李柃的确是拥有着这种目前还未曾有显露过，堪称亿万中绝无仅有的奇特能力。

无论香灵根也好，天赋异禀也罢，甚至是如同那些圣裔血脉，远古魔神的神通本领，本质都是一样的。

“看见”才能驱御，驱御才能改变……

这种感知和触及的能力，实在太重要了。

妱夫目光灼灼，看着李柃的眼神早已截然不同。

如若说一开始因着误会，她还对李柃生出过什么不好的心思的话，此刻非但然无存，反而还因羞愧和惊喜更多出几分代偿般的反弹。

再加上这种绝无仅有的独特价值……

妱夫自己都不知道，千百年来，何曾有过这种欣喜和激动了，不禁心澎湃，难以自禁。

不过她毕竟是前辈高，还是按捺住了如同泉涌的诸般心思，故作平静问道：“李柃，你可曾听闻香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