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扉向内看去,可见一个尺许来高的小台,如同黄金铸成的石墩立在那里。
黄金台上,一本厚重朴实的书籍漂浮,此书似乎也是黄金打造,拥有着一页页如同仙箓的符纸,上面字迹浮动,丝丝墨迹似乎蕴含着莫名的灵机,令
望之而生敬。
李柃的意识恍恍惚惚,如同幽魂接近此书。
“此乃天书,吾之真灵所化……”
莫名的声音响起,如同梦中呓语,难分男
老幼。
这个声音似乎要告诉李柃什么讯息,说得又快又急,也不管李柃是否能够理解。
但就这么一句之后,仿佛有什么力量将其从时光长河抹去,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就连李柃记忆也受到了影响,转眼就要遗忘。
“……”
“什么?”
对方似乎还在尝试说话,李柃神魂恍惚,听不清楚。
“你究竟想说什么?”
“……”
李柃愈发着急,他此刻的状态就像是处在半梦半醒之中,照见有
和自己说话,但这究竟是梦中,还是现实,究竟说了些什么,都浑蒙不清,有种不可言述的感觉。
那个声音的主
似乎也意识到了根本无法以正常的言语向他传递消息,忽的停了下来。
四周本就无声,这一回,连那种“依稀可闻”的呓语的仿佛消失不见,时空陷
一片沉寂。
突然,书页无风自动,飞快翻转起来。
李柃的注意力被其吸引而去,不久之后,便见相邻的两页出现在自己面前。
“无上高上元始太上玄真上元太光开真
明十方,玄映诸天金阙,受命总摄群方……三象真形,乘星九元,以某魔神形魄俱到天庭。
臣**(***)某年某月某
某时,於玄辛国王都受度,臣**(***)年若
岁……奉受高上上元元始
天金刚三五九天元箓……”
心神牵引的莫名悸动凭空而现,李柃下意识就感觉,这两页是仙箓,和自己,妻子都有关联。
只是不知为何,姓名,时间都被隐去。
这不是简单的擦除或者替换,而是更
层次,无法以言语来描述的消隐遁去。
就仿佛,从始至终,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过。
但若真是从未出现,那便是无因无果,无始无终,缘何又会有“被抹去”这种感觉呢?
只有曾经存在过,才会被抹去,这显而易见。
还在思索间,金书再次翻动,又一页的内容呈现出来。
“臣白小环……”
李柃脑中轰然一声,如有雷霆鸣震,猛的打了个激灵。
此间无寒无暑,清静自然,但偏偏,整个
都仿佛堕
冰窟,无来由的颤栗起来。
彻骨的寒意笼罩了全身,思维都仿佛为之而停滞。
“我……知道了!”
仿佛噩梦惊醒,意识一下退出此间。
天宫仙阙不断倒退,天穹远离,万物浑蒙,身边种种,又再恢复到了褪色古画般的灰白梦境世界。
李柃下意识的抬起
,往天上看了看,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
“我方才走神了?
不,我好像被什么击中了。”
这种感觉有些类似梦境回天之后的清醒期,好在李柃多番体验,已经颇有经验了。
他在自身记忆消退之前尽量记住了此前经历的诸般细节,然后加速往外逃去。
临走之前,他最后回
看了一眼,黑龙与金龙仍然还在厮杀,远方的
魂山却像是陷
了虚无的漩涡,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消失。
……
“夫君!”
再次睁眼时,李柃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含香阁中,幔帐垂落,蒲团旁边,一身华丽宫装的慕青丝略带焦急之色,半跪半坐于另外一个蒲团上,垂首看着他。
“怎么了?”李柃问了一声,立刻就发现,自己竟然全身大汗淋漓。
这可真是奇事,莫说结丹真修,就是寻常的筑基之流修成道体,也早已经寒暑不侵,水火难伤,只有极致的
神反应才会牵动这种道体的变化,令得
难以自控,连冷汗都惊吓出来。
“你做噩梦了?”慕青丝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温柔的替李柃擦拭去额
的汗珠。
李柃享受着妻子的服侍,默默回忆此前所见的场景。
略作沉吟,还是将其细细道来。
末了,他说道:“梦中所见光怪陆离,有些是自己多心,
神投
,但以我梦道修为,不至于连自己营造的梦境还是他
营造的梦境都分辨不出来。
而若想要侵
我梦境,强行令我看见那些东西,也不是简单之事,毕竟我天生魂异,虽然只得结丹修为,但元神位格,绝对不下那些元婴高
。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触动我
神的,是烛兀!”
慕青丝道:“祂不是早已作古吗,引导你见这些又有何意义?”
李柃摇了摇
,却是莫名想起了那可能曾经记载过自己与妻子名字的仙箓页面,还有另外一张特意呈现出来的,写着白小环名字的书页。
她在不久之前还只是区区小妖,如今却竟仙箓有名,当中差别,不过是曾经服食化形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