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算各自长辈，家族帮忙填上了窟窿，让宗门那边不再追究，都难免留下个“办事不力”印象。

这个印象，对他们而言才是真正难受的。

……

“夫君，那些尸仙宗查到名单了，追过去了吗？”

销金窝中，金夫抽空见了赵子仁一面，看到他面色凝重，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问道。

她对这件事略知一二，心中也难免有所牵挂，但见聂司等手段高超，赵子仁又积极配合，都不知他究竟想什么。

孰料赵子仁诡秘一笑，却是一扫此前的凝重之色。

他对金夫道：“放心吧，查不出什么的。”

“呃……”金夫无语。

“话说回来，我都还不知究竟是谁拿了这些东西呢，那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我们安排的根本没有出手！”

其实，赵子仁安排金夫安置灵香，布局设计，是打算亲自出手的！

李柃代的事，他不好不办，哪怕到时候可能会得罪冥宗这边的，他也只好认了。

反正堂堂结丹，担当得起那笔钱财的承负，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无非就是跟尸仙宗恶而已。

金夫道：“虽说方二爷那边和白骨夫新婚燕尔，恩有加，若帮我们求，必然能过这一关，但也难免会给百眼法王留下贪小利而忘大义，不堪重任的恶劣印象，这件事原本就不应该由我们来做的。

如今这样倒也好，就是不知便宜哪个散修了。”

赵子仁道：“我也不知是哪路高手的，但这样不是正好吗，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至多就是暗中帮他一把，抹除痕迹……”

他并没有把自己知道是陈至圣拿的钱财告诉金夫，因为没有必要。

这倒不是信不过金夫，多年夫妻做下来，他已经完全将其视作心腹了，主要是大能高手神通高明，多一个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之前是为了要她帮忙，如今事已了，正是收尾的时间。

金夫道：“那你还把那些账本和登记名单给聂长老……”

赵子仁道：“给他的东西，就一定有用吗？我倒没有明着作假，毕竟对方也不是傻子，假得过分，单凭直觉都能察觉得出来，但只要把物形象与往来记录稍作安排，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再说了，这里既没有图形绘影，又没有神识玉简，单凭几条姓名，出时间的记录，能顶什么事？

了就了吧，不这样帮忙，怎么能让聂长老欠本座的呢？”

……

正当聂司被卖了都还帮忙数钱，心中觉得赵子仁讲江湖道义，热心助的时候，陈至圣已经来到了阳两界汇出的所在。

此处地方位于夜海边缘，常年灰雾蒙蒙，凶险莫测。

但不知道从什么年月开始，正道修士往来出此间，就建立起了一条安全的航线，但凡想要进西海腹地，去往烟波国那一带的都可从此经过。

陈至圣躲起来等待了好几，终于见到一条大船从远方驶来，赫然正是龙老仙曾经的座驾！

顷刻之间，四周飞出几道遁光，是同样想要越境的修士。

陈至圣笑着摇了摇，他竟没有发现那些的存在。

不过，那些同样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现出身来，大摇大摆飞上船。

即刻就有打更前来登记造册：“阁下好像是个生面孔，姓甚名谁，准备去往何处，要做什么？”

“在下陈某，久闻烟波国是商业繁盛，香道大兴，欲去往采买一些香品，以资修行……”

陈至圣不慌不忙的告知对方自己的来历和去向。

“好了，这是临时的度牒，小心带好，路上随时都会有查验的！”执事认真登记，发放给了他一面令牌。

陈至圣笑了笑，道：“多谢了。”

然后就钱，舱。

这是阳摆渡路，维系着净土往来间，阳汇的要道。

自从明白闭关锁国不可取，他们也需要对间那边加了解的时候，镇守使，乃至左忠良等都在致力于打通这边的关节，最终凭借缴获的龙宫大船将其改造成为摆渡船，专供莽散修往来。

如此一来，他们就通过这般的主动出击将这条路线控制在了手中，可以提供不少方便。

冥宗那边的，还有真正的妖魔鬼怪，是断然不敢自投罗网的，因为船上常年驻扎着十名以上结丹神将，甚至还有魔真君左忠良那样的强力物换坐镇。

更有甚者，偶尔之间，也会有天庭大军借此净土勘探。

陈至圣打了个时间差，提前一步来到这里，就是打算投往仙门正道的地盘，免得被冥宗之堵住。

他并不是太害怕正道，因为他虽然也属捞偏门的存在，但却毕竟不是邪魔，只要不犯在正道的手里，也不会喊打喊杀的。

弃暗投明，不失为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