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穿新衣服出门，是要过年了么？”

“是啊，今天是个好子，比起过年都要好啊！”

“那我也要去！”

“不要瞎掺和，爹是被选为代表，代表懂不？去观审的！皇上都在，明白不？”

“……”

“夫君，你揣着公公婆婆的灵牌什么？你不是去听审的么？”

“我就是要让爹娘在天之灵亲耳听到，到底是谁把他们都害死了！”

“……”

“那些该死的商肯定会被凌迟，你们几个机灵点，一定要抢几块。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那是肯定的，还有那些建虏，也要。”

“壮志饥餐建虏，笑谈渴饮商血！”

“……”

总之，京师中的绝大部分家都等待这一天好久了，一大早的时候，就打着招呼出门了。

群犹如水滴，汇聚成溪，最终又流向午门那边的海中。

不过午门这边，因为皇帝要亲自公审的原因，不但五城兵马司的军卒早已在戒严，而且靠近紫禁城这边，更是出动了勇卫营，还有锦衣卫。

没有被选为旁听代表的，不管有钱没钱，有权没权，都只能在隔离线外远观。而那些旁听代表，则接受严格的检查之后放会场，到达指定地点等待。

隔离线外，时间还没到的这会儿，大部分便在窃窃私语，低声说着今的盛况。

“以前抓活叛贼目，都没有像今这样隆重，这公审更是闻所未闻，你们知道这是为何么？”

“这还用说，肯定是因为这次的这些贼叛逆更招恨！”

“对了，哪怕之前西南奢安之，还有以前正德年间的宁王之，最多也是献太庙而已。从来没有像今这样公审。不但是因为这些晋商，还有建虏祸害我们更甚，还有一个原因，你们知道不？”

“还有什么原因？有话就快说，藏藏掖掖地什么？”

“你这说话就没意思了！其实啊，我告诉你们，是因为一些有钱不相信，硬要说朝廷没钱，诬陷了有钱的晋商。为了正视听，所以才有今的公审。”

“谁他娘的说？《明报》上说得清清楚楚，能瞎编么？”

“《明报》上说得再清楚，也不如公审来得有说服力吧，是不是？”

“这倒也是！不过真要说起来，这几个月来，朝廷连续抄家，我算算看啊，有原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王德化，御马监掌印太监王之心，锦衣卫指挥使骆养，嘉定伯府也算吧？”

“当然算，还有成国公府朱纯臣，对了，兵部尚书陈新甲，首辅周延儒，吏部郎中吴昌时……”

“咦，这么一算起来，朝廷还真得抄家无数……难怪有会那么想了！”

当广场上的低声议论到这里时，声音就压得更低了。不过闲得无聊，话题又非常吸引他们，不少就又继续往下聊了。

“朝廷收税都不收了，这钱从哪里来？看看，收税哪有抄家来得快！”

“是哦，这段时间来，朝廷真是发大财了！”

“对啊，要不然，哪来的钱去安置辽东军民？哪来的钱重组京营，发军饷？”

“不过这抄家来的钱，总有花光的一天吧？到时候怎么办？”

“所以说啊，那些有钱家就担心了啊，万一朝廷没钱被朝廷盯上了怎么办？”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被抄家的那些，哪个不是罪有应得？那些有钱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怕什么？”

“所以这次才要公审啊！不但是给我们看，更是要传去南方，那边的有钱才更多，他们才更担心。”

“有道理，就算不用公审，《明报》上都说得清楚了，自然是相信朝廷的。不过南方就不好说了，可一旦公审之后，南方难道还敢歪曲事实？”

“还真别说，京师中造谣的那些，有不少是南方。他们甚至在暗地里说，这些事全是兴国公搞出来的！说兴国公之所以会得皇帝圣宠，就是因为他能为朝廷搂钱又不伤民！而朝廷眼下又正是缺钱的时候，这不，就对上眼了！”

“咦，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是。”

“所以说啊，有些在中伤兴国公呢！说他只会抄家，其他什么都不会，就是大明的来俊臣，是历朝历代未有过的酷吏！”

“……”

当说到张明伟时，群中的议论就两极分化了。

总结来说，就是没钱没势的普通老百姓，一般都会驳斥这种说法，举例子无非是张明伟之前处理难民之事。

而那些有钱有权的，就有不少赞同这种观点，认为张明伟就知道抄家！

群正开始围绕兴国公开始争辩的时候，忽然不知道听到谁大声喊道：“来了，来了！”

听到这话，所有都自发地停止了议论，纷纷闻声抬望去。

只见从刑部大牢过来的那条路上，一群军卒正押解着一辆辆的囚车过来。

所谓仇相见，分外眼红。

晋商和建虏的出现，顿时把什么兴国公的话题都抛到脑后去了。他们的眼神，一个个都犹如实质利剑，刺向囚车里的，把他们三刀六。

囚车上的八大晋商，当他们再次面临民群众的愤怒时，还是忍不住颤栗不止。

以前的他们，那见过这等阵势！

如果说，他们从一开始向辽东走私朝廷严禁东西并提供消息时，就知道朝廷不会放过他们。对于这一点，他们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是，面对京师百姓的“夹道欢迎”，那迎面扑过去的“热”，是真得远远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这是什么况？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真得，他们全都是懵的！

在他们被关到刑部大牢时，因为是皇帝要公审，那些牢卒也就没有凌辱他们，不过从言谈举止之间，却也透着浓浓地恨意。这让八大晋商就更是不解了！

这么多的，都是素不相识的，凭什么这么恨自己？

就他们想来，他们的所作所为，最多是被朝廷、被皇帝所恨而已，可如今这况，到底怎么了？

他们自然不知道，张明伟就是利用他码字练出来的文笔，把他们这些晋商的危害，造成的直接以及间接后果，全都展现在了世面前。

这不，看着这些晋商的囚车过来时，这一次，终于有开始高声怒骂起来，而不再是吐水。毕竟要骂就只有这么一次了，公审之后肯定没机会再骂了。

等到这时候，八大晋商听到他们的骂声，看到有甚至举着灵牌在骂他们时，忽然明白了过来。可如此一来，他们就有点傻眼了。这是万唾骂，要遗臭万年了么？

就算是传说中跪在临安岳王庙的秦桧夫，估计也没有“享受”过如此的待遇吧？看这个架势，很可能最后的结果，比起那秦桧夫都要惨？

一想到这个后果，原本已经有了死的觉悟的这些晋商，顿时全都不寒而栗。

如果说只是死而已的话，他们当初绝对是有想过，出通虏的事来，万一被朝廷发现的话，肯定是难逃一死。甚至全家老小陪葬，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是，就连死之后，依旧是遗臭万年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