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刘韵言？”

陈止看着那个缓缓走来之，露出意外之色，打量其，见其约莫二十上下的岁数，意气风发，言语中有指点江山的味道。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又看了一眼边上如临大敌的毛离，心中念转。

“从毛离的表现来看，他与背后的官府势力，正在围剿的所谓贼，就是刘韵言这群了，这群应该是匈。”

种种念在他的心闪过，各种信息纷沓而来，被陈止迅速组织起来，抽丝剥茧的分析，很快就有了个初步结论。

“说气匈之事，除了这杏坛论道，就是北线战事了，莫非是北边的战况有了变化，所以这些个在中土的匈，官方已经无法容忍，或者说，要抓住这个匈贵族，以做他用？”

这个刘韵言的身份，陈止是知道的，说是匈小王子，实际上并非是匈之主刘渊的亲生儿子，乃是通过过继，将族中侄子认为义子。

匈虽受汉化多年，但族中的一些风俗还是难以根绝，认义子本身就是对本族贵族权力的妥协，因此刘韵言对匈国来说，还是很有意义的，但又不算特别重要，才会在这个时候踏足中土。

北边还在打仗，他身为匈贵族，毫不避讳的在青州搞风搞雨，本就是个风险很高的举动，若不是经学、玄学的一些大儒、大家发话，朝廷和地方官府根本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但即便如此，这种容忍还是非常脆弱的，只要战局出现反复，就会有所变化，如果是新汉兵事顺利，那刘韵言一行就可以作为安抚对象，反之，那就是货可居，目前的况看来，该是第二种局面。”

这么想着，陈止表面上不动声色，看着局势发展。

那刘韵言在叫嚣两句后，就笑看众，缓缓走进，似乎毫不在意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颇为怪异。

王棱则来到毛离身边，问道：“你中的贼，是否就是这些？他们是马贼，还是匈骑兵？”

毛离这时不能不说了，吐出了三个字：“匈！”

王棱点点，也不多问了。

毛离倒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匈在鲁县嚣张，惹恼了鲁王殿下，他老家下令捉拿，我家将军也得了消息，正率军过来，大军一到，这点匈骑兵反掌可灭，诸位无须担忧。”

他的话是在安定心，刘翟、刘韵言来的突然，冲势凶猛，毛离手下的甫一接触，就近乎溃散，无法维持战力，可以指望的就是王家的护卫和陈止家丁了。

但孙赶等诸位名士，在匈骑兵现身后，陷惊恐，他们的护卫、家丁更是混，在内部难以稳定，以至于影响到了王家和陈止的家丁布阵。

这种阵，不是传故事中的玄虚之法，而是列阵、行进的法度，这时候的指挥系统简陋，一旦打起仗来，兵勇只能靠平时的训练相互配合，听鼓、金之声，所以维持队列非常重要，无论进攻，还是防御，在和敌接触的时候，整个队伍要有相应的改变，通过相邻几之间的配合、站立，维持组织度，这就是阵法的意义了。

好的将领，只看站阵，就能分出兵马的高下。

毛离跟着朱守许久，自是看得出来，无论是王家马，还是陈止手，放在军中都是兵，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不能自阵脚，所以立刻拿出了援军的说辞，安定心。

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暗暗吃惊的。

“这群匈骑兵竟这般厉害，只是一个冲击，我带来的手，就被彻底冲散了，丝毫也抵挡不住，这还只是三十多骑，如果是两军战，骑兵集结，冲锋起来，岂非更是惊？这种兵马，可比那些个流寇厉害太多了，大概是匈中的锐吧。”

这些担忧，毛离当然不会说出来，只希望能拖住这群匈，等其他方面的援军过来，共同围剿。

鲁王下令后，鲁县周围的兵马都被动员起来，在各处设卡，这里只是其中之一，既是处处设置，当然有彼此联络的方法。

不过，毛离的想法刚落，就听“嗖”的一声，空声起，一支箭矢呼啸着刺中了一名兵卒，这兵卒赫然正要点燃火堆，发出信号的。

毛离见了，心中一凛。

“我劝你们都老实点！”刘翟弓箭在手，又是一箭出，将一个试图逃离的兵卒贯穿。

看着那在地上挣扎，陈止色微变，看向刘翟，觉得这的行为、言语，表现出不少信息。

“从他的腔调和语气来看，此该也是个匈贵族，结合刘韵言与他小声流的况，此地位不在刘韵言之下，刘韵言乃是匈小王子，这地位不在其之下的……”

陈止眯起眼睛，注意力集中到了刘翟的身上。

“这似乎长于行伍，那就该知道，军中通讯分为多种，就算将报信的全部杀，一样无法杜绝，因为卡点之间，都有定时通报的规矩，每隔一两个时辰，就会点燃一次篝火，若是过时不见，就有过来探查，终究还要露，但这群停马不走，刘韵言又来挑衅，莫非是想拖延时间，那么目的何在？”

想着想着，他又朝刘韵言看了过去。

这位匈小王子，已然来到车队边缘，无视家丁和护卫手上的兵刃，隔着群，看到了高河等，笑道：“没想到高君还能再来，若你心有不甘，不如再来一局，如何？”

王棱彻底镇定下来，上前两步道：“刘韵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到了这种时候了，还说这些。”

“什么时候？”刘韵言做出疑惑状，指了指周围，“你是觉得，这个况不适合对弈？王君，你可得想清楚了，我这就要离开中土了，那你们的败绩，自是就此留下来了，这样你们也能甘心？你们王家的文会，还开不开了？”

“你！”

他这一说，莫说王棱，连随同而来的棋坛名士都受不住了，只是眼下这加拔弩张的况，让难免心中动摇，只是说出一个字，就纷纷克制，生怕引起刀兵加身。

但就在这时，陈止上前两步，说道：“听说阁下和姜义公子，就是在半途手谈，莫非眼下也想故技重施？既然如此，就不要绕圈子了，也别来打压的那一套，直接挑明吧，是要在这里当场对弈，还是另寻他处？”

“恩？”刘韵言本来看着一众棋坛名士，被自己的话噎得难受，带着淡淡笑容，正要继续说着，突然听陈止这番话，眉一皱，看了过去，“你是？”

陈止也不掩饰，直接就道：“我名陈止，乃彭城士，若是料得不差，阁下应该是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就是陈止？”刘韵言眯起眼睛，眼底有顾忌之色。

不远处，刘翟翻身下马，虽未靠近，但有如鹰隼一样的目光直刺过来，在陈止身上扫过，露出审视之色。

“果然是聪明，难怪姜义也在你手上吃亏了，既然你提起来了，我不就不绕圈了，不错，就是要和你们对弈，就在这里，来一场阵前棋，不知道诸位敢不敢？”

刘韵言索直言，倒是有几分豁达之色。

“你们也看出来了，你们中原朝廷突然要抓，什么礼仪也不讲了，何等野蛮！我也不多说这些，只在这离开之前，给你们一次机会，阵前对弈，你们赢了，王家赌约就此作废，如果你们输了，那就得将我们带出中原，我知道中土汉儿向来一诺千金，不怕你们食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