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

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目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亚森·赫尔克里。

对方穿着黑色的长斗篷，戴着一顶礼帽，拿着一根木制手杖，推门而。

“你、你怎么......”

席恩教授一时十分惊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了，席恩教授，娜拉还好吗？”

白歌却并没有见外的模样，只摘下帽子，将手杖和长斗篷放到一侧，抽了一张椅子，坐到席恩教授的面前。

“教授，我想询问一下你，你是否知道泛西海自然科学院有关炼金偶意识的研究？”

白歌并未隐瞒来意，而是轻松地询问道。

“炼金偶意识？不，我不知道......”

席恩教授顿时变得警惕而局促起来。

“亚森先生，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他试图转移话题。

“对于脑风，教授您知道什么吗？”

白歌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不，我不太清楚......嗯，那是议长主管的研究项目，我无权过问。”

“议长主管......”

白歌抓住了他的绽，又继续问道。

“所以，脑风实际上真的是泛西海自然科学院的研究项目，而且是伦道夫议长主持的？”

“这、这我不清楚......”

席恩教授有些困惑，为什么亚森·赫尔克里会这么直接询问，他更有些好奇，自己怎么好像无法清晰地思考，竟然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亚森先生，我劝你不要牵扯这件事太......”

席恩教授劝告的话语说到一半，忽然有些明悟。

“......等等，亚森先生，这是梦境对吗？”

说完这句话，席恩教授就看到白歌脸上的表有些愣住。

“我不可能独自待在研究室里，我的研究室也不是这个样子，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助手......而且，这屏幕上的代码也太粗制滥造了。”

席恩教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电脑屏幕里拙劣的代码，显然，这不可能是他的手笔。

“我不能告诉你这些事，这会让你牵扯到极为危险的事里，而且，你是没有办法阻挡的......”

他苦笑了一声。

“阻挡什么？”

白歌问了一句。

“时代的洪流......”

席恩教授忽然站了起来，整个向后一靠，如同尸体一般向后倒去。

下一刻，他消失了。

伴随着席恩教授的消失，整个研究室也如同遭遇了强劲的地震一般剧烈摇晃起来。

窗户碎，桌椅倾倒，在一片狼藉的世界中，白歌叹息一声，身影消失。

...

...

阿尔弗雷德·席恩教授从梦中惊醒过来，才发现这是在自己的房间。

他额满是冷汗，借着昏暗的星光，席恩教授摸到了眼镜戴上。

“......为什么亚森·赫尔克里会知道脑风和自然科学院的关系？”

席恩教授对于脑风的了解确实不多，只知道这是由议长阁下亲自主导负责的项目，与类的意识之类有关，但和炼金偶有什么关联，他就不懂了。

只不过，席恩教授知道，现在泛西海自然科学院的很多研究，实际上都是为了时代的变革，若是能够成功，那么对类的影响或许不亚于大崩坏之后那些时代的更迭。

这也是他如今坚持研究的理由之一。

“我需要联系一下自然科学院的......”

席恩教授不知道白歌是怎么侵到他的梦境之中的，但既然亚森·赫尔克里已经对自然科学院的研究产生了怀疑，那么席恩教授就肯定要通知相关的负责。

格林尼治的初春，夜晚略显寒冷而湿，可以从窗外窥见大片薄雾，笼罩着幽暗的森林，星光照耀下，显出静谧的色彩。

席恩教授刚刚走出房间，就看见了自己的外孙娜拉。

娜拉现在的身体依旧是炼金偶，只不过经过一定的调整，更加适合她，虽然她是实验唯一成功的产物，但席恩教授还是遵守了和白歌约定，并没有让其他对娜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而是将实验导向了第二阶段，只可惜一直失败，难以前进。

“外公......”

娇小可的娜拉揉着眼睛，手里还抱着一只兔子玩偶。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娜拉被带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了......”

小孩眼眶微红，抱住了席恩教授的大腿。

“没事，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席恩教授轻拍外孙的脑袋，安抚道。

他哄娜拉上床继续睡觉，自己则拨通了相关负责的电话，将报通告了一遍。

对于这位负责，就连席恩教授都不清楚对方的真正况，每次都只是无机质的机械声音而已。

放下电话，席恩教授走向自己的房间，他没有立刻睡去，而是来到电脑前，查看自己的研究资料，以及与脑风有关的部分。

“类的意识研究......炼金偶的意识研究......真正的灵魂......”

低声呢喃着这些，许久之后，席恩教授忽然心有所感，回过来。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名男子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那是亚森·赫尔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