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守身执正，为何清江道衰微，就连那为清江定着灵脉的一灵井，都已渐涸，到了不得不饮鸠止渴的地步？”

范老先生用力抬，猛得看向了方寸，嘶声道：“那如何能怪得老夫？你守山宗有鬼官作，诸地有妖纷起，便是那乌河郡的犬魔，也要跑到清江来捣，各地城守与世家皮里阳秋，无恶不作，就连上面的神宫，也是争权夺利，使尽心思，老夫又能怎么样？”

“皆是旁之错，独老先生一清流是么？”

方寸笑了笑，直接道：“那我只问这满郡乌烟，老先生除过几何，百姓流离，老先生又救过几，满城百姓皆知你民如子，然而看那卷宗，为何这清江百姓倒是少了三成？”

“你……”

范老先生咬紧了牙关，良久才缓声道：“起码，老夫绝非鬼官……”

“天下有名一旦，范公匡去九斗，郡府大任在身，老先生却给躲了个净……”

方寸笑了起来，看着范老先生，道：“你不是鬼官，谁是鬼官？”

……

……

范老先生哑无言，眼神都已变得冷厉了起来。

方寸轻声道：“想必老先生这时候都还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特别受伤吧，感觉别都在害你，感觉别都是无恶不作的大恶，惟有老先生自己，才是被冤枉的好？”

范老先生回应的，只有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你要这么想也由你！”

方寸轻声道：“我这只想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好，能不能说服你并不重要，反正我也没打算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我此时过来，也只是为了要当面告诉你……”

“是，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轻声道：“原因也很简单……”

“你说我刚到清江时，你在我面前装什么长辈呢？”

“方家的便宜，有那么好占么？”